5

    说实在话，在莉莎跟戴维之後，我就很害怕菲尼斯对情侣做任何发言评论，虽然我知道有很多东西属於现实，不会发生的就不能够强求，只是对我而言，就好像看着已经步入礼堂交换戒指的两人，你为他们真心流过祝福的泪，然後事後被告知这是骗局一场。

    「在舞会，刚认识…」我几乎有点结巴，「你确定？」

    舞会！这会是多麽印象深刻的夜晚，他们会记得他们的ai情是在绚烂的土壤上发芽，未来婚礼的投影片上头会有他们的舞会主题照片，多麽美丽的回忆！他们有这麽多日子会携手走过、可以一起创造很多很多的回忆，未来枕边的那个人早就伴着自己大半辈子，年轻的ai…

    「我用感觉，更快。」

    「安，我想我喜欢你，」戴维说着又向我跨了一步，我身後是墙壁，没有路可以退後

    「嘿！等等！」

    「天啊！」我靠着柱子低低地叹，「高中，遇到真ai！」

    真的是，认识菲尼斯以来我还没有这麽钦佩她过。她就像猎犬嗅找毒品一样，真的在最短的时间、最效率的路径里头带领我到一根隐秘的柱子边，距离热舞中的山姆还有乔伊斯大该五公尺远。

    「嗯。」她发现我在看她，转头应了声。

    喜欢看冒险动作与血腥漫画的人居然抱持这种想法实在梦幻的可以，只是冲击的事物就是这样伤人。

    菲尼斯在我身後笑了起来，让我没来由的恼怒。

    「山姆看上去很帅。」我说着，眯起眼想辨认他们的神情。

    「晚上好，兄弟！」我说，这让山姆咯咯笑着，这笑声跟他爸爸好像，但频率稍稍高了点，没有那种沧桑与历练。

    最後她右手突然地放，那些隐形的事物我看不见，但山姆在那一刻突然地停下了舞动，在吵杂的音乐下他低头凑近乔伊斯想讲话，或许是个问句或提议，总之她笑着点头，於是两人向外离开了吵杂的会场。

    「安，山姆从六岁以後就没有跟想像朋友说过话了。」

    「安，快走。」

    连我过来？你可以做样子给你妈看就好。」

    我慌张了起来，这个状况太危险了，我真的该走。菲尼斯就在柱子边，她侧着身凝视着人cha0，到处看就是不看我。正要发生的一切，她或许看过太多，我知道她帮不了我，但她ch0u离的、事不关己的态度让我感觉更孤立无援。

    他们父子俩之间很融洽，我以为餐桌上人少会看起来孤单寂寞，所以我跟妈妈的晚餐从来都直接拿进各自房间，但伯特跟山姆会在小厨房一起吃千层面——两个人吃还显得耗工的餐点，他们聊天，不看电视、不听收音机，不做自己的事情，在这张餐桌上就是分享两个人的时间。

    菲尼斯低头望躲在长桌後头的我，看了有点久，一度使我以为这是讶异的表现。

    菲尼斯淡淡说着，左手伸直在身前握拳，直指向山姆的方向，右手在下巴下方g着，这姿势维持了好一阵，让我屏住呼x1了好久，差点紧张地窒息。

    他叫住了我，而我事後回想只觉得我为什麽这麽蠢？为什麽要为了礼貌停下来敷衍他？为什麽不遵照着原计划不顾一切地冲出会场？

    「真ai。」

    我提醒，菲尼斯却摇头。

    「ai神。」

    「好。」她最後说，转头看那复杂的舞动人cha0，「你这样要花一辈子，我帮你，b较快。」

    「先不要管莉莎了。」戴维说着，推了推眼镜，语气很恳切，「安，我有话要对你说。」

    菲尼斯对山姆还有乔伊斯结论，这让我惊呆了。

    我转头看柱子外头、无视人cha0的菲尼斯，她凝视着舞会中的山姆跟乔伊斯。

    「晚餐时间刚好！」伯特开了门，左右环顾，「咦，你在跟谁讲话呀？」

    「呃，嗨！」我说着，用余光瞄四周，想找出一条最快的撤退路径，「戴维，很高兴见到你，玩得愉快！拜！」

    「莉莎呢？」我问，一边左顾右盼一边向後退，想远离男孩。

    我懒懒地回答，看到伯特咯咯笑，嗓音低沉的让门廊都震动了起来。

    「安！」

    「听着，戴维…」

    「你要飞上去帮我看吗？那小心不要撞到那个迪斯可球…」

    我再转头探出柱子要叫唤菲尼斯的时刻，却看见她凝重的表情。

    「…看起来也玩得很开心，应该没有无聊的问题。」

    我听见了菲尼斯，但反应不够快，那爽朗的招呼声随即便在我身侧响起。

    山姆从走廊後的房间探出头，对我挥了挥手，「嗨！安！」

    西装笔挺的戴维叫着，向着我靠近。

    「嗯，这我已经想过了。」我说着，理所当然的表情看菲尼斯，「我来，是因为我想知道山姆好不好而已。」当然如果有好吃的培根卷跟r酪塔也会让我觉得值回票价的。

    「不用你担心，错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