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事?顾婉蹙紧眉头,在脑中不断回忆。上辈子虽然读了不少典籍,但大多以法术类的书籍为主。她身体不好,精力有限,其它的书着实读的不多,竟一下子想不起来。
可是一想到刚刚卜算出这人匪夷所思的身份,又想起那幅清晰明了的壁画。如果说,此人说的一切都非假话,他真的与天一阁有不共戴天的仇恨,那么,封印他的人难道正是天一阁门中先辈?若真是如此,那定然是在很久远的过去,久远到可能都没有文字留存的时代。
是了!顾婉猛然想起,天一阁二代祖师曾记录过创派祖师传下来的模糊的只言片语,正与封印有关,似乎是讲述了创派祖师了结旧时代,带着百姓开创新世界的故事。那篇文章不过寥寥数句,形容又十分夸张,比起祖师事迹,更像是一个奇诡的神话故事,所以她当年并没有兴趣,瞥过一眼就没看第二次。如果不是她过目不忘,现在只怕还真想不起来。
“想来,是我天一阁创派祖师封印了你?”顾婉虽是提问,神色却越来越笃定。是了,在当年那个灾兽肆虐、民不聊生的年代,只有封印蜚这样的凶兽,才能被称为了结了整个旧时代。也只有这种行为,才会让天一阁和这家伙结下不死不休的仇恨。
“不过是个只敢耍小伎俩的卑劣小人罢了!”听了这句话,邪异青年的表情顿时变了,神色从愉悦转为狰狞,脸上青筋根根暴起,满是弑杀之色。他眸子隐隐发红,咬牙切齿道,“我当年不过闲逛了几个地方,多吃了几个人,臭牛鼻子多管闲事,设陷阱把我封印了!这就是你们天一阁的做派吗?什么都考靠阴谋诡计?我呸!我就不明白了,人类本就是我们的食粮,凭什么不让我吃?!”
“多吃了几个人?”不是没预料到这凶兽的德行,但听他满脸怨恨,一副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的神色,顾婉还是觉得一股恶气直冲心头,忍不住反驳道:“身为灾兽,你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发生灾难。你经过的地方,水源干涸、草木枯萎,到处生灵涂炭。如果说这些只是你灾兽身份带来的影响,并非出自你的本意,那吃人呢?你把人类当作口粮,走到哪吃到哪,生而为人,怎么能不反抗?我告诉你,只要能够除掉你,无论是设陷阱,还是别的什么方法,任何一个人哪怕拼掉这条性命也会去做的!”
这是整个族群的灾难,任何一个有能力、有良知的人都不会袖手旁观。
“你是蜚?那幅壁画上的凶兽蜚?怎么可能?”一直云里雾里的猴子终于听明白他们在讲什么了,当即失声惊叫,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无奈受伤太重,只能又躺了回去,“蜚不是被封印了吗?怎么可能还能自由活动?”
他还记得之前看过的壁画,凶兽蜚在世界大变的时候睡着了,一个人被遗留在了这个世界,后来更是被人强行封印在仙人村这个地方。现在看来,封印蜚的人正是顾大师的师门前辈。想起神话里关于蜚的传说:它所经过之地,必然是荒芜一片、血腥一片;再看他现在狰狞变态、凶性毕露的样子,就知道这玩意儿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不过,也不应该啊?顾大师已经这么牛了,想来她的先辈肯定更厉害,为什么还会让封印里的蜚跑出来作恶?
“封印?”邪异青年,也就是凶兽蜚嗤笑一声,轻蔑道,“不过是个小小封印,又能奈我何?我早就从这个封印里出来了!”
“是吗?”顾婉不置可否,她一直拉着蒋其琛的手,灵力不停地游走全身,两人的身体都在渐渐好转。她开口问道:“如果你已经从封印里出来了,那一千年前,又为什么在仙人村做这么多事情呢?”
第229章
“仙人村?那不过是我一时兴起,随手消遣而已。”
凶兽蜚勾起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他的眸中满是恶意,说道:“这里是我的神躯所在,人类待在此处几千年,依靠我的力量生存,竟还敢活得那么自在……”
在他心中,这方天地本就应当属于他,属于当年那些已经消失不见的同伴或敌人们。可是他们都离开了,是人类鸠占鹊巢,靠着恐怖的繁殖力窃取了整个世界。
他虽然被封印着,但从未停止过观察这个世界,想起这许多年来,人类如蝗虫般繁衍发展的画面,他心中的怨憎与日俱增。
“天雷、地震、瘟疫……这些可算不上惩罚,不过是我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提醒而已,好让他们知道这究竟是谁的地界。”他摇摇头,嗤笑一声,说道:“人类啊,如虫豸一般卑劣弱小,令人作呕。世代窃据此地,便是你们的原罪!”
凶兽蜚负手而立,目光从大殿中央一掠而过,轻蔑说道:“人类,食粮尔!就算我杀尽天下人,你们又能奈我何?我不光要杀,还要拘尔等魂魄,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呸!没想到你这种东西也有中二期!放什么狠话,有本事你来啊!什么凶兽蜚,不过就是个畜生!”猴子本身就性格冲动,现在听到这一番说辞,更是忍不下去。
反正这劫肯定过不去,所有人都会丧命于此,他索性也不憋着了,放开了骂道:“小畜生,说什么呢!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