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这种冰冷的男人
还未正式入夏,临城的空气已莫名燥热。
市中心,高楼大厦拔地而起,摩肩接踵着直冲云霄。滚滚热浪在写字楼之间浮动,直至黄昏,桑幼夏觉得室外变凉快些,才结束了画廊的工作,走出写字楼。
她很怕热,因而只穿了一件短款的粉色针织短袖,搭咖色牛仔短裙,裙下雪白的长腿纤细笔直,走动间整个人洋溢着无尽的青春活力。
22岁,确实是热情至沸腾的年纪。
散在肩上的长发带来些许不适的烦闷感,她随意抓起低丸子头,衣摆随着屈起的双臂微微上移,露出一小截纤柔的腰肢,白得晃人。
正是下班点,高楼之间,白日里略显空旷的广场上,人渐渐多了起来。
不出所料,幼夏又看到了那个男人。相貌出众,气质却极冷,自带一股无形的威压,比冷淡的面容还要摄人的当属那对鹰隼般的双目,黑眸永远带着深不可测的寒意。
这样的男人,往往也很能勾起女人的征服欲。
至少,她撞见过好几次各种妖娆的女人趴在男人的车窗边,全黑的suv,连轮毂都是纯黑色,散发着不近人情的冷洌。
男人似乎不胜其烦,后来干脆把suv换成警车,着一身威严的警服坐在车里,伸出车窗的修长手指夹着一根未燃尽的烟,无名指上的戒指被夕阳镀上一层玫瑰色的光晕。
自然无人再敢上前,不怕死地勾搭一个已婚的警察叔叔。
幼夏架不住闺蜜死缠烂打,来到人生地不熟的临城,在其画廊里帮忙了半个月,几乎每天都能见到这个来接妻子下班的男人。
自然也见过他的妻子,还有他面对妻子时全然不同的神色。
原来冰山也可以在刹那间融化,就他搂着爱人上车的姿势,幼夏想,他应当很爱他的妻。
这个念头自脑海里闪过,并未掀起一丝波澜。
她从来就不喜欢这种冰冷的男人。
她只喜欢陆知淮。
温暖,明亮,大太阳般的陆知淮。
她和他中考完的暑假便在一起,直到高中、大学、毕业,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毕业后很快就会结婚。
桑幼夏这样想,陆知淮自然也是如此。
可陆知淮死了,死在两年前的车祸里。
是意外。
幼夏表现得比旁人所想的要坚强得多,至少两年后的今天,她依旧开朗,乐观,浑身充满了朝气与活力。
没有人知道她的秘密。
就在半年前,她无意中发现了一份文件。
文件显示,陆知淮生前曾在人体器官捐献管理中心进行过志愿登记,幼夏知道这件事,俩人一起去登记的。可她不知道,当宣布脑死亡后,陆知淮还做了心脏移植手术。
而心脏捐献的对象,她查过对方资料,资料里的照片与夕阳下警车里男人的脸渐渐重合。
是他,宋玄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