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还是不想承认他们之间就只能这样冷漠疏离地过一辈子。
“我从不了解陛下的心意,更谈不上是懂得陛下的人,还请陛下也别在多虑了。我只是想要一碗避子汤而已,陛下只要愿意给我,无论你想要什么样的姑娘进宫,抑或是想选秀,我都会尽皇后职责来操办。”
就在这时,沈如霜的余光恰好看到萧凌安隐隐染血的肩头。
萧凌安还未等沈如霜说完就率先听不下去了,望向她的目光尽是惊诧和不可置信,剑眉紧紧拧在了一起,似乎还残存着一丝期待,等着沈如霜向他解释说这一切只是想故意气他。
沈如霜趁机逃脱他的怀抱,恶心地将口中的血腥味吐在手帕上,仔仔细细擦拭着嘴角和手
沈如霜刚被他缩锁在怀抱中时,就感到一阵铺天盖地的窒息,昨夜痛苦又羞耻的一幕幕侵扰得她烦躁难耐,连太阳穴都因此跳了好几下,不想再与萧凌安有任何触碰,使劲地挣脱着他的禁锢。
“霜儿你明知朕不会喜欢别人。”萧凌安抬起凤眸,双眸染上点点红色,眼眶中的血丝格外明显,隔着一段距离久久凝视着沈如霜,声音中不知不觉间都带着恳求,低沉道:
萧凌安攥紧的拳头骤然间松了力道,无力地垂落在身侧,不得不挫败地承认霜儿赢了,赢在了毫不在乎,赢在了冷心冷情,就像他曾经也觉得自己赢了一样,总是倔强地不肯低头。
“不”萧凌安在听到沈如霜离开的脚步声时才堪堪回过神,不管不顾地闪身冲到沈如霜的面前,颀长俊逸的身躯拦住了她所有的去路,连同天光也一同遮蔽,只用阴影和双臂将她死死禁锢在怀中,喃喃道:
起初萧凌安还是不肯放手,甚至觉得若是霜儿喜欢,让她多咬几口也无妨,可是后来沈如霜实在是太过拼命,兴许是咬破了血管,鲜血渗透了那片衣衫,他才感受到锥心刺骨的疼痛,只能松开了沈如霜。
他刹那间收紧双臂,将沈如霜死死揽入怀中,把头埋入她的颈窝嗅着清甜的体香,阖上双眸感受着她心口的律动,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慌乱找不到归宿的心得到一点安慰,才会让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是梦。
“够了!”
若非是想要得到避子汤,她今日连见他一面的心思都不会有,何必故意故意刺激他给自己找麻烦呢?方才的每句话她都说得一本正经,所言之事也都是事实,真是不明白萧凌安又在纠缠什么。
可是经历了曾经的那些意外,她也不敢胡乱挣扎和扭动,生怕再次不经意间触碰到萧凌安无法忍耐之处,到时候他疯起来更是难以逃脱,只能绞尽脑汁想着办法。
想来这应该是昨夜他自己迎上簪子被刺伤的,一直都包扎的很潦草,想必应该也没那么快好全,按照萧凌安的性子应当不想去找太医,所以才会让血渍蹭到了外衫上。
“霜儿,为何要这样对朕?朕不允,不可以”
他不甘心。
夫妻做到了这样荒谬可笑的地步,真的还能算是夫妻吗?他难道就真的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曾经时常吃醋的少女,如今变得再也不想理会他吗?
沈如霜也顾不得其他,把心一横就踮起脚尖,张口就对准萧凌安受伤的肩膀狠狠咬下去,贝齿在感受到昨日凹陷下去的伤痕时稍稍挪了位置,力道又故意加大了几分,哪怕咬得牙根都有些松动也没有松口,仿佛把昨夜的厌恶和排斥都发泄在他身上。
其实现在回头看,所有的较真都没有意义,都只是在轻易抛掷真心罢了。
但是他始终没有等到,沈如霜眼底是一片坦然,看起来每句话都发自肺腑。
兴许是她把话说得太过于清楚明白,连最后一点欺骗和念想也没有留给萧凌安,让他一下子怔在了原地,玄色绣金蟒袍空落落地挂在他身上,伪装出来的从容和威慑在瞬间消退,日光下的身影映出几分颓然。
“陛下,我不喜欢这样,一点也不喜欢!”
听了这话,沈如霜疑惑不解地蹙起了眉心,冷笑着瞥了萧凌安一眼,只觉得如今的他真是奇怪又好笑,总是时不时让她连敷衍几句的心情都没有。
甚至他还说自己会懂她若是她真的能看懂萧凌安,也不至于这些年过去后还是这般地步,既没有得到最爱的夫君也没有获得自由的生活,更是消磨了她最后的耐心和爱意。
“其实你是懂朕的,你知道这话会让朕不悦,所以故意赌气说给朕听,就是为了让朕生气,实则你心里并非这么想是吗?”
“陛下,这话说错了。”沈如霜漠然将萧凌安搭在她身上的手挪开,又颇为防备地往后退了一步,挺直了脊梁道:
的萧凌安只会让她觉得厌弃和烦闷,还会对她进行无穷无尽的纠缠和磋磨,早就没了半点夫妻情分,只要能够留得阿淮的太子之位,她反倒还乐见其中,让别人来替代她受苦受难,免得萧凌安成日无所事事只折磨她一个人。
“陛下,你若是不允,我就先告退了。”沈如霜并不想看他木偶般无趣的神色,想着十之八九是得不到避子汤的,不想再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