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连几天,成欣然都是早早回家,回家后陪着赵新萍。她希望妈妈能多休息几天,想好了再重新营业,但赵新萍急得跟什么似的,小店不营业宇宙就要爆炸,一定要赶紧开门。就好像开门能够让她们孤儿寡母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一样。成欣然早早起床洗漱,上学前,她把按摩床挪开,帮妈妈仔仔细细把店打扫了一遍。她放心不下,害怕妈妈再受欺负,于是交代赵新萍,如果有人来找麻烦,先报警,一定不能想着大事化小,没这回事。赵新萍正在收拾火罐,一大筐玻璃火罐抬起来,很费力气。成欣然看着赵新萍的样子,脱口而出:“不然你再找个男朋友吧。”又补了一句:“不用管我。”赵新萍愣了,狠狠打了一下她的后脑勺,手下没留情。“这他妈是你该考虑的事吗?是不是我给你找个后爸再生个儿子你就高兴了?”“我没有……”“好好学你的!我累死累活供你上学,忍辱负重让你跟你那个冷血的爹在一个户口本上,不是为了让你说我闲话的!”赵新萍使劲把她的手打一边去,费力地搬着玻璃火罐走了。成欣然唇抿得死紧,硬是把泪都忍回去。一路带着低落的心情,成欣然惯常去学校外面的早点摊子,并不意外地看到陈勉坐在里头。本想找个边角的位置,但今天客人似乎特别多,等她反应过来,老板已经把她迎到陈勉的对面。“姑娘坐这儿。”“好,谢谢。”“吃点什么?”“我要一碗小馄饨,半个糖油饼。”“得嘞!”成欣然知道陈勉看着她,但她不看陈勉。不会儿,老板把热腾腾的早点端上来。两个人对着吃,陈勉动作慢条斯理,糖油饼泡着豆浆,大少爷不想上手,用筷子一点点撕,速度就慢。成欣然没那么多闲工夫,糖油饼捏在手里,一口馄饨一口糖油饼。不出五分钟,成欣然全部吃完了,擦擦嘴巴,又帮老板把桌子也擦了一遍。陈勉看她那样子,挺无语:“工头儿都没你吃得快。”成欣然心想大早上的我招你惹你了。她不搭理他,背上书包离开了。离学校还剩几步路的时候,陈勉骑个死飞,优哉悠哉超过了她。等成欣然进到教室里,发现祝一松正和陈勉已经在讨论问题了。时间尚早,教室里还没什么人,两个人直接在黑板上写写画画。这不是他们学校的作业,是周末他们上辅导班,老师留的作业。
祝一松眉头拧得死紧:“不是,你这儿画个辅助线,那弦bc=2怎么求出来的吧你就说。”陈勉也在思考,“半径先求出来呢?”“然后这样?”祝一松勉强又画一条辅助线,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bc做弧上。”“嗯。”题目解开,两个人各自低头把解题步骤整理在自己的习题册上。成欣然坐在自己座位上,低头整理周末的作业,方便一会儿组长来收。陈勉跟祝一松回座位,他扔给成欣然个什么东西,轻飘飘地落在桌上。她一看,是刚刚他们俩讨论的问题,还有一些别的题,上面解题思路写得很清晰。成欣然抬头看他,想起他说要给她拿题,还真的拿了。“别看我,看题。”成欣然反应过来,低头研究。这些题如果在考试中,她应该只会做第一问,后面的不得不放掉。趁着祝一松离开教室的空挡,陈勉说:“每一问都弄懂,几何这块考试的时候完全能应付。”“嗯。”她轻轻咬笔,消化着这些题目。陈勉突然发现她脸颊跟脖颈衔接的地方有一颗小小的痣,离发根很近,时隐时现,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成欣然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眼,对上他的。陈勉的眼睛很亮,让她莫名心慌,她觉得自己脸有些发烫,不着痕迹的缩了缩,做个托腮的动作。陈勉反应过来,撇开视线,却撇不开身体里隐约的燥热。这种燥热在下午上体育课的时候又来了。下午大课间连着体育课,陈勉终于能跟高中部的学长一块好好踢场球。陈勉回到空无一人的教室,翻出提前带好的运动服。踢整场球的时候,陈勉都会带上件速干t恤,上课前换上,避免后面课身上难受。一般他都带到男厕所换,但今天教室没人,他也不讲究了,直接兜头脱校服外套和里面的薄帽衫。正在努力脱衣服的时候,成欣然站在教室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陈勉背对着她弯腰,露出肌理分明的背。他正在迭校服,等等,他居然有闲心迭校服?!成欣然的脸快冒火了,脚却跟钉在地上一样。陈勉转过身,吓得差点叫出声:“你在那罚站啊!一点声儿都没有。”看成欣然在门口,他眸子突然湛黑几分,转过身反倒不着急穿衣服,接着迭他的帽衫。帽衫不好迭,他就慢慢迭,兜帽什么的都整理得明明白白。成欣然小声问:“我可以进去吗?我……不太舒服。”她痛经,每次月经都要她半条命,这次来得更是突然,提前了好多天,她整张脸都痛白了。陈勉回头,看到她脸色不好:“想进就进,教室又不是我家,。”成欣然脚步虚浮地走进来,能看出来真的很不舒服。两个人慢慢离近,最后近到成欣然能看到他腹部肌rou上的青色的血管。少年的身体总是带着蓬勃感,陈勉的更甚。陈勉仅仅被她盯了几秒钟就受不了了,下身又不争气地硬邦邦了,九十度翘着,憋得他头疼。他眉头紧皱,驼着背。开始庆幸自己的校裤蛮宽松,要不可真跟流氓没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