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主星,具体去哪我没问。”白历说,“老宅那边也是刚知道的消息。”
白历的动作僵了一瞬,隔了一会儿才道:“不知道。”
“你不想见她?”陆召拉开椅子坐下,闻着饭香味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饿得直叫,“你们没再联系过?”
可能是极大的失望过,所以后续的任何事情都有些提不起劲头,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陆召不知道怎么接话,他很想告诉白历,这么些年的痛苦折磨并不是付出代价就能轻易走出来的,或许对于白樱来说,割除腺体的痛苦反而更轻一些。
他对白樱的心情一向都有些无法捋清,即使到了现在也依旧如此。
割掉腺体意味着不再受到信息素的太大影响,成为和beta差不多的体质,虽然也能感到信息素带来的压力,但至少完全清除了永久标记留下的痕迹。
“我想过她有一天会走出来,”白历喃喃,“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的代价。”
“我知道,”他说,“我也是。”
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让一个人产生无尽的感情。
但心里的疯狂在手触碰到皮肤时就又变得轻柔,陆召闭了闭眼。
反覆的永久标记早已让白樱对唐骁的信息素略有成瘾,身体上的控制一直都很难摆脱。
陆召心里横生出一些膨胀的占有欲,他的手摸索着从白历的后脖颈伸向脊背,想把这个人揉搓成自己的一部分,就能带着一起去任何地方。
“她自己选的,”陆召把白历握成拳的手掌摊开,平静道,“至少她现在能自己做选择了。”
等陆召寻思是不是得再说点儿什么的时候,整个人就被白历扑倒在床上。
“那老王八蛋早被送到附属星,估计这辈子是出不来了,”白历冷冷笑了一声,继而神色又复杂一些,顿了顿说道,“她已经不需要唐骁的信息素了,她把腺体割了。”
对白樱,白历总是显得很没想法。
“没事,”陆召说,“只是想听。”
“走?”陆召愣了下,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脑海里对白樱的印象还停留在她被唐骁打的鼻青脸肿的时候,“走哪?”
但刚一听闻白樱割除腺体的时候,白历还是如同被狠狠劈了一记。
“是吧,”白历靠在枕头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道,“毕竟能通知的家属还沾的上边的就我了,但她没告诉我。”
午饭就在这种磨蹭下拖到了半下午,陆召本来就是发情期,精神放松就容易散漫,从头到脚都有些懒,白历更是蹬鼻子上脸,懒上加懒,直到两人都饿得不行才终于拖拖拉拉地走进厨房。
“就这几天吧,”白历边说边把菜盛出来,“坐私人飞艇。”
“比昨天更爱你。”白历说,“明天也会这样。”
陆召帮着把菜摆上桌,看着白历甩着手上的水珠坐下,才又问:“你去送吗?”
“她谁都没商量,我知道消息的时候手术都做完一个多星期了,”白历低声道,“我本来只是觉得洗个标记就够了,但医生的意思是她的腺体被多次注入大量信息素,很脆弱,再考虑年纪问题,经不起深度洗标记了。”
被蹭的很痒,陆召本来想笑,但笑容被这话一浸泡,就成了柔软的表情:“我知道。”
他曾经非常希望白樱能走出泥潭,也的确用了自己能用的所有方法去拉过她,也因此在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对白樱非常失望。
白历压在他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腰,脸在陆召的胸口狠狠蹭了好几下,才闷声道:“我好爱你。”
从陆召离开已经半年有余,白历
他“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白历无奈地挠了挠头:“刚才是老宅的管家给我发的简讯,白樱要走了。”
每当觉得这份儿爱已经足够多足够满,但第二天睁眼,却发现自己还能更爱对方。
陆召从错愕中回神,心情也挺复杂:“她自己决定的?”
“白樱什么时候走?”陆召问道。
这句话说的很平淡,却把白历这段时间横在心头的刺抹平下去。
白历没有想过自己是能产生如此巨大感情的一个人。
家里的菜不多,就叫了超市的机器人外送带上来新鲜的食材。
这下连陆召都有些说不出话。
休息,我不想说别的。”
陆召有些惊讶,不由问道:“她能走远吗?没有唐骁?”
考虑到两个成年人这会儿都饿的能干三碗饭,实在是经不起精细的长时间烹饪,白历快速炒了几盘菜。
陆少将被以“驾驶疲劳”和“发情期”两个理由压下,没能进入厨房帮忙,只能盛了两碗饭端上餐桌。
只是代价也很大,陆召听说过一些因病或其他原因割除腺体的人,无论是a还是o,身体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容易生病,抵抗力变差,需要长期服用调理药物,年老之后也更容易有其他并发症,大多都不算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