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成品的速冻食品,冰镇的饮料有两人各自喜欢的口味。
沙发上的抱枕多了几个,方便两人一起瘫在上面睡午觉,衣架上挂着的居家服,地上两人的拖鞋,以及柜子上摆着的各自的书和摆件。
陆召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对感情很迟钝的人,但他在这个温暖的午后忽然明白了人们为什么会对很多东西留恋不舍。
因为在这些细细碎碎的东西上,他都能看到白历的影子。
他闭了闭眼,时间不早了,他还得再回一趟军医院给白历把衣服什么的送过去。
陆召走了两步,又拐回厅的柜子前,拿走上边的东西。
“又要出门啦,”机器管家拖着圆滚滚的身体扭过来,衝推门走出去的陆召挥着手臂,“早去早回!”
陆召“嗯”了一声:“一定。”
等陆召开着军团配发的车赶回军医院时,白历病房里的人已经基本都散去了,只剩下司徒还在跟老郑商量事情,见陆召过来,两人默契地走出门。
“刚打了镇痛针,有点迷糊,”老郑走前跟陆召道,“别担心,我肯定给他治得活蹦乱跳。”
这话其实老郑一般不会说,毕竟手术都不是百分百成功的,更何况是白历这个情况。
陆召点头道谢,知道老郑这是不想他带着担忧出任务。
病房里恢復安静,白历躺在病床上,他平时打完镇痛针都会很快入睡,但今天陆召一走进来他就睁开眼。
“我就知道你还得回来一趟,”白历笑了笑,“我们还没来得及说点儿悄悄话,是吧。”
陆召觉得“悄悄话”三个字有些好笑,他跟着翘起嘴角,把手里的袋子提起来:“换洗衣服,书。”
“这本还没看完呢。”白历想接过书,但陆召却隻放在了床头。
他拉起白历的手,把另一个东西放在白历手里。
温热的带着体温的小东西,摸起来触感圆润,白历摊开手掌。
是陆召送给他的那朵被封存进透明石头里的卡丽花。
陆召好像很喜欢送他一切有关荣耀和夸讚的礼物,陆少将本人不善言辞,但总是把自己认为能代表一切荣光的东西拿给白历。
“又送了我一遍,”白历握紧它,把陆召拉得离自己近了些,“我得把它带进手术室陪我。”
陆召强压下心里的情绪,问道:“什么时候手术。”
“半个月后吧,”白历说,“老郑觉得不能再拖了。”
半个月,陆召根本回不来。
他这种任务至少也得在外飘上一两个月才能落地,还不一定是回主星。
“家里很好,”陆召有些干涩道,“圆胖子在打扫。”
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机器管家本来就是为了这个才製造的。但白历只是说:“圆胖子虽然打扫很在行,但我个人觉得它骂人更拿手。”
“确实。”陆召笑笑,嗓子里泛出点儿苦味儿,话就说不下去了。
他摸了摸白历的额头,后者的脸色其实一直都不是很好看,缺少血色,打了镇痛针后又显得昏沉困倦。
“出汗了,”白历感觉到陆召摸着自己额头的手有些潮湿,拉下来吻了吻,“没事儿,别害怕,等你回来,家里肯定什么都没变。”
他知道对于陆召来说,这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离家远航”。越是知道,白历也就越生出强烈的舍不得来。
白历希望这隻握在手里的手能在停留的久一些,但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隻手是要开机甲的。
再舍不得,他都得放开手。
没等他松手,陆召就俯下身把头埋在他的胸口。
“我出门的时候,圆胖子说‘早去早回’,”陆召在他胸口说道,“我发现我刚离开,就想回去了。”
白历的眼里泛起一层薄雾,他努力咽下涌上来的情绪,揉了揉陆召的头:“我知道,我知道。”
陆召微微抬头在白历的脖颈上吻了吻,又用额头抵着白历的额头,哑着嗓道:“我很想陪你做手术。”
就像陪你在易感期时的那间病房一样。
白历说不出话,他被陆召这种坦诚而直白的模样再次击溃。
就像对感情妥协的那个雨夜一样丢盔弃甲。
“别说了,”白历的手抚摸着陆召的后脖颈,他的声音有些抖,有些不可抑製的按着他往自己这边来,“你还没走我就想你了。”
陆召任由他把自己的头按下,这个吻带着不舍和挣扎,但也传递着温柔和鼓励。
一直到分开都能在彼此的双眼里看到自己的轮廓。
“去吧,”白历笑了笑,用力锤了一下陆召的肩膀,“替我再看看宇宙和星河。”
不是模拟出的星屑,而是真实无尽的宇宙。
他热烈的向往着能再回去的地方,陆召可以先行一步替他去看一看。
陆召跟着笑,有很多想说的话,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拿起自己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