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怎么做,”司懂缩在沙发上,靠的离陆召更近了一点儿,小声问道,“我怎么做才能拉他一把,怎么做才能证明自己。”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怎么做才能改变一点儿现状。”
司懂点头。
有人看见一朵花,会觉得美丽幸福。有人看见一朵花,会想到它终将凋零。
“你还不赶紧跑,”白历站在沙发后边儿笑道,“等会儿你哥就下来了,他刚跟我说了,还要教育教育你。”
后半句说的还挺得意。
“有人考虑过,”陆召又说,“他做的很好。”
他确实没有考虑过,他没有时间考虑。
“我不知道,”陆召淡淡道,“这很难,我没有考虑过。”
陆召笑了一声。
陆召点点头,又问:“你家人支持你上军学院?”
“还行,”司懂难得跟陆召说这么多话,坐直了身体道,“当时我父亲不大乐意,但我真考上了他也没说什么,我爸很支持,我哥就怕我受欺负,后来发现我欺负别人比较多,就不管了。”
司懂犹豫了几秒,问道:“召哥,你家人……”
司懂很是不忿儿地说:“我就是想当替补。”
陆召侧头看了一眼司懂,小孩儿没什么精神,很有迷茫期年轻人特有的颓废气质。
这话很嚣张,但陆召没反驳。
司懂怕陆召误会:“真的,没几个oga不担心婚后伴侣的态度。”
有的人沐浴阳光,没有见过黑暗,所以一辈子天真烂漫,纯良无害。
“嗯,我哥那样,我还没问完他就不耐烦了,”司懂说,“我爸跟着我父亲天南海北的做生意,没空管我。”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和我、和你一样的生活环境。”陆召又说,他切换到下一个对战录像,“别太勉强他们。”
“你觉得他行?”陆召抬头看着白历,“你那个替补还可以。”
司懂看着他:“可我觉得你做的很好。”
他哥是个一门心思搞研究的暴躁宅男,从小生活的圈子也就他一个考上军学院学机甲实战的,实在是没什么人可以说点儿这种事。也就白历好一点,历哥实在是司懂生活里为数不多细心人,但到底也是个alpha,司懂不太会跟他讲这些事儿。
“要不这样,”白历说,“你这几天抽空过来,这边儿模拟仓有空闲的你就上,那个替补人挺好,你跟他过几手当练习,你要是能给他打趴下,你哥那边儿我来说。”
陆召平静道:“我没想过别的,就是一直朝前走。”
“都去世了。”陆召说,“没人管我。”隔了一秒,又说,“白历支持。”
但陆召并不觉得司懂的烦恼幼稚,他挺喜欢司懂这个样子,良好教育下养出来的好孩子,积极向上,有勇气有决心,陆召对这种小孩儿一向挺喜欢。
有的人活在泥潭,一辈子都闻着腐臭的气味,口腔里灌满了污泥,即使挣扎着爬了出来,洗去这些污渍也会需要漫长的时间。
白历笑道:“没所谓,反正有我在,轮不着替补。”
这种气质估计在陆召和白历身上这辈子都找不到,他俩都没什么时间烦恼这些。
司懂“嗖”一下站起来,朝着模拟仓就跑。
“采访我?”白历愣了愣。
也不知道是不是崇拜心理在作祟,司懂觉得这话从陆召嘴里说出来,很是能听得他热血沸腾。
司懂愣愣地坐在沙发上,他挨着陆召很近,陆召的声音很平静,连带着他也跟着平静下来。
人跟人的不一样,其实有时候体现在他们的生长环境。
“没地儿问这些?”陆召终于开口。
以前他就父母两个家人,现在多了一个。
司懂贫不过白历,抓着头髮不吭声。
在机甲这方面,陆召从来没反驳过白历。
“啊,抱歉……”司懂张了张嘴,“真好。”赶紧解释,“我是说你跟历哥真好。”
正说着,司懂又窜了回来:“对了,还有个事儿。我有个学长想采访采访你。”
“那也没事儿,我就是有些搞不懂,也不知道怎么办,就问问,”司懂缩回沙发上,“我以前没地儿问这些。”
这并不是说人因为出身就决定了好坏贵贱,而是说成长的环境会影响人的一部分观念。
“嗯,”陆召也明白,“不是所有人都是白历。”
司徒愣了愣,还没开口问,就感觉头被人搓了一把。
“你接着想,”白历说,“但是别说出来。”
你没法去改变很多人的想法,你也没有太大的能力去改变多少现状,事实上你能做的事情很少很少,因为你是一个小角色。
让快乐的人面对痛苦是一种折磨,同样,让悲观的人强行乐观也是一种折磨。
“嗯,他是我们学院新闻宣传部的,说是跟你联系过,但你没回復,就托我问问,”司懂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