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野给高三(7)班的每位学生都准备了毕业礼物,送给女生的是向日葵手工钉珠复古胸针,男生们则是带有向日葵刺绣图案的黑色棒球帽。
“姐,我才发现你的胸针是一只仙鹤耶!”夏瑜说完激动地撞了撞身边的唐舒妍。
“刚刚发到大家手里的,是王老师给大家准备的毕业礼物,祝大家未来一路向阳,人生一路夺魁。”向野说完对着王鹤鸣比了个“ok”。
坐在去毕业聚餐的大巴车上,王鹤鸣看着眼前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庞,想到他们将在这场考试后四散各方,然后上大学,进职场,继续在社会的鞭打中成长。想到他们终将为自己的生活和梦想,走入到残酷的成人世界里各种奔忙,他看着他们,突然有点感伤。
“所以啊,他们也会遇到让他们变得更开心的人,做他们觉得开心的事,成长当然有烦恼,但是长大以后的快乐也不少啊。”
向野看了看自己胸前的掐丝仙鹤胸针,轻声笑了笑:“给你们挑礼物的时候看到了,觉得挺……特别的”。
男生们都戴上了棒球帽,女生们也纷纷把向野送的胸针别在衣服上,衣袖、衣领、肩上、背上,女生们展示着各种不拘一格的佩戴创意,夏瑜帮唐舒妍把胸针在袖口别好,突然注意到了向野今天特意佩戴的那枚胸针。
高三(7)班的毕业聚餐,把整个“花记海鲜”的露天区坐得满满当当,向野赶到的时候,几个男生正围着王老师,哭的哭,抱的抱,是别开生面的感人和热闹。
向野在夏瑜和唐舒妍耳边说了几句,然后三个人一起走出了“花记海鲜”,王鹤鸣坐在一群男生中间完全傻眼,这就走了?
“我一想到他们以后也会面对各种生活里的烦恼,工作上的困扰,就觉得有点难受。”王老师又陷入了离别前的感伤。
向野看着被几个男同学围得死死的王鹤鸣,笑着去了夏瑜那一桌,同桌的学生看到王老师的女朋友坐了过来,纷纷起哄鼓掌,王鹤鸣听到掌声才发现向野已经在另外一桌,远远落座了。
“有你在,当然是开心更多。”王鹤鸣实话实说。
3 天的高考结束,王鹤鸣庆幸的是这三天时间里,没有发生什么让他无从招架的突发状况。学生们考完试,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开开心心对着答案,有人愁眉苦脸心情低落。
王鹤鸣也好不容易在向野身边坐下,看着眼前的孩子们打打闹闹,哭哭笑笑,脸上带着长辈的微笑。
王鹤鸣听了她们的对话,也忍不住瞧了瞧,然后就是一脸“悟到了”的表情,他好像总是能因为她这些浪漫的小心思,开心得想要手舞足蹈。
“小野老师说得对,是我太悲观了,他们都会有自己的远大前程,也会有属于自己的美好人生。”王鹤鸣突然觉得心情明朗了起来。
匆匆见面,然后匆匆告别,王鹤鸣看着向野离去的背影,再一次觉得身不由己。
6.7 号上午,一辆辆送考的车子,一条条助威的横幅,一群群送考的家长,让所有的考场附近都熙来攘往。王鹤鸣第一次以班主任的身份送考,他站在考场门外,目送着自己的学生一个个走进了考场,猛做了几个深呼吸,甚至比自己曾经高考时还要紧张。
王鹤鸣以为她给自己的,也是和其他男生同款的向日葵刺绣棒球帽,结果看到帽子侧面的刺绣图案是一个小小的鹤体字“野”,会心一击。他手指摩挲着那一小块刺绣的纹理,红线绣出的指纹形印章做底,黑色的“野”字嵌进一道道“指纹”的纹路里。
“姐!坐我这边!”夏瑜看到向野走进来,挥手打招呼。
高考前的两天,王鹤鸣都在陪着自己的学生提前熟悉考场,班上的全部学生都在同一个考点考试,他安排好他们的住宿,反复提醒他们一定要注意饮食,关注着每个学生的备考状态,叮嘱着一条条考场注意事项。
好好充电,我们有的是时间。”向野倒没有觉得很失落。
“他们也会拥有生活的幸福感,工作的成就感啊,你觉得你现在每天是开心更多,还是难过更多?”向野看着他。
上课的铃声突然响起,操场上的学生们向着教学楼的方向飞奔而去,向野立刻站了起来,王鹤鸣要回到教室,她也要马上赶回五陵,主播们晚上直播完,还有复盘的会要开。
向野看他坐在旁边眉开眼笑,有些别扭地从包里拿出了一顶棒球帽扔到他手里。
“孩子们,稳住!”
“我也有毕业礼物啊?”
学生们一声高过一声地喊着“谢谢王老师”、“谢谢师母”、“谢谢向野姐姐”之类的话。
“年轻真好。”向野忍不住感叹。
“别的男同学有的,我男朋友当然也要有啊
等到她们三个人再走进来,开始给大家分发礼物的时候,王鹤鸣才看明白了,她又给他,也给大家,准备了一个惊喜。
这些孩子一直期待的“解放”,渴望结束的“炼狱”生活,也是很多成年人,想回却回不去的,无忧无虑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