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按耐不住狂喜,把他拖出去埋了,出于愧疚,我还埋下了一块硬币,希望死了之后也有妓女给他做手 活。
一个月后,罗德里克·克利克兰回国修养的申请不出意外的被批准了。
沉默,我的嘴放佛被粘住了。
“医生,你在么? 可以把我埋在我父母身边么? 我好疼啊。” 我给了他保证,他开始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甜酮的气味从黑红焦烂的嘴唇里扩散开。 “太疼了,德国佬把我烧烂了,我快化掉了。”
“我要死了么?”
“请一定把我葬回属于我的土地,拜托了。” 声音越来越慢,逐渐变成呢喃。 含含糊糊的说了四个小时之后,他死了。 我给他吻了吻十字架,准备登记死亡时间,幸运的是身份证明都在右口袋,避免了被焚毁的厄运。“罗德里 克·克罗克兰,C.... R..... 阁下? 父母情况,已逝,如为国捐躯,请将尸体送往克罗克兰庄园。”
而我深刻的理解一个道理,脖子上的绳子被握在牧师粗大的手里,握在绅士和小姐保养良好的手里。我出生 的床铺注定了我身份的低微,咬住牙,低着头,不可奢望太多,以免粉身碎骨。 一九一六年,我随军团更换驻扎地,那时战地医疗系统不算成熟,受伤严重的将领被转移到后方战地医院, 我是医生亦是神父,每晚握住将死之人的手为他们祈祷。 一场格外惨烈的战斗后,前线送来了年轻的伤员, 虽然左脸血肉模糊,我还是一眼认出了这就是那天晚上梦娜的恩客。他惨叫了整晚,表现出了严重的弹震症 症状,烧伤把裤子和腿肉融化到了一起,难以撕开。他看上去是被拼起来的,左边不成人形,右边完好无 损,回天乏术的医生把他送到了我房间,请我进行临终忏悔。 腐烂的味道从他嘴里飘出来,不是酒臭味,是血腥味儿。他没认出我,可能是因为眼皮也被烧化了。我将圣 水轻轻的点在他的额头上,唤起了回光返照。
逃也似的离开跑回房间,裤子里湿冷黏 糊的感觉如附骨之蛆,就像男人嫌恶嘲讽的眼神。厄运第二天还没结束,我晒出去的裤子不翼而飞,指挥官 因为我的不当言行当众给了我三耳光,我没有辩解,我甚至不恨他们,我打心眼儿里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 对金字塔的顶尖来说,下面的,都不算是人,我不是,梦娜也不是,牧师也不是。我不觉得他们是坏人,相 反,他们是顶呱呱的战士,英勇无畏的冲在最前线,如果我也是个少爷,不可能做的比他们更好。
庄园两字勾起了我对维多利亚式贵族生活的向往,这个血淋淋的尸体是克罗克兰少爷,庄园的继承人,明天他就要变成虫鼠的食物了,贪婪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冲进我的大脑。克罗克兰少爷,克罗克兰少爷,我反复咀嚼着这 个称呼。一整个计划就形成于电光火石之间,我要成为克罗克兰少爷,算来他也至少十几年没回过家了,凭 我服侍的了解,我应该能蒙混过关,等到一战结束,大多贵族都缺继承人。我可以以弹震症的名义解雇掉老 管家和佣人,再换上新人,没有人会为难一个衣锦还乡,为祖国付出青春血液的战士。不要指责我的罪恶, 这是一场从童年就伴随的梦,当它被全须全尾的摆在面前时,我得抓住他。我悄悄撕下了克罗克兰少爷的照 片,找到了那个把他送来的医生,他正气喘吁吁的用骨锯锯下一个男人的左腿。 “你知道刚才那个被烧死的士兵是谁么?” “完全不知道,整个小队全被烧死了,他的军衔融的面目模糊。怎么了?他是个很重要的人么?” “不是,我只是找不到他的名字。” “就写无名氏,该死的,如果一个个去登记名字,他妈这里非闹霍乱不可。”
伦敦陷入了空前绝后的危机,人们怀疑,愤恨,被背叛,质疑战争为什么还不结束,街上的乞丐比以往都 多,不少女性也加入了工作岗位,我快认不出伦敦了。他们说这是最坏的城市,我不同意,比起每天和老鼠 为伍的前线,这儿是天堂。我近乎用光积蓄置办了一身像样的行头,得益于军营的日子,我知道该怎么打扮 的像个从军队了回来的贵族少爷,在狭窄霉臭的旅馆里,我面对斑驳镜子排练好台词,握手,微笑,“罗德 里克·克罗克兰。” 我甚至没忽略R发音时髦的颤抖。“为您效劳。” 克罗克兰庄园大的惊人,古朴典雅,凭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属于“老钱”的审美,驳落的墙会也符合日 亦破败的“老钱”经济状况,雕花铁门发出吱呀的呻吟,年久失修,似乎鲜少有来访者,一直到我站在玄 关,都没有一个仆人出来接待,这是件好事,越少仆人意味着我越不容易暴露,最不济我也能以“少爷的战 友”的身份混口饭吃。 木门缓慢沉重的拉开小缝,缝隙里漏出警觉的灰色眼睛,“如果您要任何事都请改日再来,现在庄园里没有 任何您想找的人?” 女孩略带稚嫩的声线被刻意压低,做出一副防御模样。 我欣喜若狂,论体力绝对能压制一个没发育成熟的女性,败露后也得以全身而退,果然城里的传闻是真的,克 罗克兰庄园快变成鬼宅了。“我是罗德里克·克罗克兰,刚刚从战场上回来” 我塞证明进去。“管家可以证 明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