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云彻太初烟繁
定和十年春,武昭大将军云初大破匈奴王庭,班师回朝。
圣上大悦,封镇安侯,赏赐良田百亩、黄金千两,并在宫中大摆宴席,免民间三年税收。
庆功宴上,大将军刚饮下太子敬的一杯酒,身旁爱妻燕繁便斟了杯清水递过来。太子瞥了眼如花似玉的将军夫人,打趣道:“娶妻娶贤,云将军能将夫人娶回家,可真是修了天大的福气!”
“太子殿下过誉了。”
燕繁低眉浅笑道,“只是宴席之后,臣妇与将军还有要事面见圣上,恐怕失了礼数。”
太子便敬了她一杯茶。
“夫人在边关多年,为将军出谋划策,数次看破匈奴jian计。如今贤伉俪攻破匈奴王庭,孤便是不敬酒,也得敬一杯茶,衷心感谢面前的这女中豪杰。请。”
一旁宫女早机灵的端上茶来。燕繁与太子对视一眼,含笑谢恩过后,爽快地一饮而尽。
太子再说了几句话,哈哈笑着回到了座上。默不吭声立在一旁的云初这才牵了燕繁一同坐下,闷闷道:“如今咱俩目的达到,便没必要再与他虚与委蛇。”
“云哥说的正是,不然我这会儿便该离席了。”燕繁轻松地说,屈起手指挠了挠他满是茧子的掌心,撒娇道,“云哥,我想吃鱼。”
云初飞快地松了手,挟了块鱼rou,低下头一门心思去挑刺。燕繁瞧着他泛红的脸颊,很是开心的抿嘴笑起来,视线漫不经心的从上首的太子身上划过,落在正不悦的望过来的皇帝身上。
片刻后宴席结束,众臣散去。燕繁放下细细啜饮的果酒,张口吞下云初喂来的最后一块鱼rou,与他手牵着手,跟着传话的太监去了御书房。
“我似乎有些醉了。”她悄悄与云初说。
等领路的大太监一回头,就见到将军夫人已经脸色酡红地伏在了将军背上。?
“”
罢了罢了。
等到了御书房,燕繁便下了地,由云初亲密的整好衣裙。
皇帝也饮了几杯酒。他们进去时,他正托着腮,懒洋洋地闭着眼问:“云卿和繁儿究竟有何要事禀报?”
堂堂天子之尊,直呼下臣妻子的昵称,屋内的宫人们却脸色如常,没有丝毫异样。
云初忍不住瞧了爱妻一眼,眼中满是不赞同。燕繁也瞧他,一边笑一边说:“臣妇与外子前来请罪。”
“何罪之有?”
“欺君之罪。”
皇帝终于睁开眼睛,与她黑润水亮的眼睛对上,淡淡道:“繁儿是指男扮女装的欺君之罪?”
?
“繁儿是指与云哥身为兄妹,却化名假扮夫妻的欺君之罪。”
云初生得高大健壮,却不爱吭声,只是立在一旁,全由燕繁将所有事情娓娓道来,眼睛一刻也不离她。
“四十年前的太初阁老被先帝抄家流放去了西域流璃城,在那儿好不容易立足,又被匈奴虐杀,暴尸荒野,死不瞑目。太初烟繁忝为太初后人,自是要与兄长太初云彻让匈奴人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如今大仇得报,虽然权势动人心,但烟繁想踏遍山河已有数十年,兄长也愿意陪着,却又不好一走了之。思来想去,还是要让陛下知晓一下,你百般试探不出的云初夫妇,究竟是何方人士。”
“繁儿便以为,欺君之罪,能轻轻松松的脱身么?”
皇帝的脸色Yin沉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