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露气深重,混合出腥腻咸shi的奇特气味。
谢迁摘了发冠,斜靠在床沿,懒散地翘着腿坐着,散下的长发像晕染开的浓墨,月色为它镀进柔和与轻软,但锋利的刀刃闭目沉睡,怒涛暗自翻涌在平和的海面之下。
赵容手里抓着谢迢的袖子回来,隔着老远就带着哭腔唤他“阿迁”。谢迁轻轻拍了拍大腿,不耐烦地朝赵容勾勾指头,“坐上来。”
赵容有些害怕,缩在谢迢身后,磨磨蹭蹭不肯过去。谢迁立刻沉了脸,握紧拳头狠狠砸在床上,他没收敛力气,整个床都被砸得剧烈地颤动,上挑的眉梢满含怒意。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赵容吓得直哆嗦,松开谢迢的袖子,赶紧跑过去,攀着谢迁的脖子,乖乖坐在他大腿上。谢迁瞪了他一眼,手掌掀开衣服伸进去,用力捏了把他的屁股,赵容耷拉着脑袋,绷紧后背,由着他欺负,一动也不敢动。
谢迢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头,他原以为谢迁有什么正事,结果一进来就故意膈应他。反正谢迁又得意不了几天,他现在只等着赵容退了烧,回建康后他再锁起来慢慢调教。他当谢迁喝多了酒发疯,转身就要走。
“兄长留步。”谢迁单手托着赵容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胸口,牙齿衔着他的衣领往外扯,命令道,“容容,刚才跟我说过的话,再跟谢丞相说一遍。”
说完,又叼着他软软的nai尖,在嫩红的ru晕上重重啃了一口,“乖,跟他说完相公就cao你。”
赵容僵住身体,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丞相,孤、孤”
谢迢背对两人,面无表情,紧抿的薄唇冰凉似山巅经久不化的积雪,连吐纳出的气息都是冷的。
“重新说。”谢迁不满赵容的表现,惩罚似的又咬在他的另一侧nai尖。
赵容痛得蜷缩起脚趾,低声啜泣着往后躲。
“呜呜呜阿迁,我忘了”
谢迁吐出含在口中的软红nai尖,方才的仅剩的一点温柔也荡然无存,推开赵容沉着脸站起来,连称呼也跟着生疏起来。
“陛下既然忘了刚才和臣说了什么,那陛下和臣的过往,臣自然也全忘了。”
不知怎么,赵容似乎脑子昏昏沉沉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摇头。这会儿脸又红得像火烧一般,身体也烧得滚烫,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撕扯着自己的衣领,不停扭来扭去,来回重复着“热好难受”。
谢迢听他气息不稳,有点担心,快步走过来,伸手摸他的额头。刚刚喝了药已经有退烧的迹象,再重新烧起来可不好办。
谢迁默不作声在旁边看着。
“陛下,哪里难受?”
“后面要相公进来”
这倒不像是发烧了,谢迢先是愣住,继而古怪地看了谢迁一眼,“你给他喂了春药?”
谢迁瞬时明白了赵容心里的小算盘,骂了句脏话,咬牙切齿道:“欠cao的玩意。这药怕不是他自己偷用的。”到时候借着药性发作,在床上软软糯糯缠着他闹一会,刚才好不容易黑下脸,逼着他跟谢迢断掉的气势,早就被丢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谢迢迟疑片刻,“怎么办?”
“怎么办?”谢迁冷笑,“烧还没退,难道把他丢到凉水里泡着?你听不见他喊着‘要相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