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臻在这次难忘的正装调教里过完了自己的生日,他抱起瘫软的小狗,又笑了两声——还是第一次,调教结束小狗还穿着这么繁琐的衣服,只有裤子后来被褪下来半截,上衣的衬衫和西装还穿得好好的。
终于被脱得光溜溜得祝寒栖闭着眼睛靠着主人的胸口,在幸福的余韵里突然一阵心慌。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这么快,他和滕臻之间无需忧心的一年已经过完。马上就要开学,回到学校,他不得不去面对归国的冯明德。
事实上冯明德在回来之前已经联系过他一次,还是年前的时候,冯明德问他要不要来接机。
“我想和您解除主奴关系。”祝寒栖没有回答,咬着牙发送了这句话。他颤抖着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冯明德的回复,微信或者电话,什么都没有。他忐忑了好几天,冯明德也没有再找他。
他恐惧了这么久的一段关系,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结束了吗?冯明德一直没有明确答复,让他觉得有些害怕,总担心冯明德会突然出现,把他拉回深渊。但有时候他又忍不住往好处想,想着冯明德现在有那么多,根本无所谓有没有他,没有答复只是觉得跌了面子,实际上已经是默许。
圈内流传着一句话——“如果主奴之间三天没有联系,就可以视为自动解除关系了”。后来又有些或者提出异议,觉得这个时间应该延长到一个月,再或者彼此约定的时间。现如今,哪怕是正式的恋爱,都不一定会正式的说出分手,很多人选择用淡化联系之类的方式和对方渐行渐远,这种见不得光的主奴关系更是如此。有时候突然对对方失去兴趣,或者因为生活变故,其中一个人很可能就会不声不响地消失。现实中很少有人真的会傻傻地守在原地,于是这段关系便无声地宣告结束。
但他和冯明德很难做到这一点。他们不仅是主奴,还是师生,还是上下属。尽管有时候确实会超过一个月不联系,但祝寒栖从来没有任何恢复自由的感觉。冯明德想找到他太容易了,他没法逃走,除非冯明德厌倦了他,开口放他走。
他原本一直默默地等待着那一天,但是遇到滕臻之后他觉得他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如果他不去勇敢地做出抉择,一定会伤害到这个那么爱他的人。他已经想好,无论如何一定要彻底拒绝冯明德,如果冯明德会纠缠,那他就辞职,他是个大的博士,总不至于找不到工作。
到了开学的日子,他忐忑地回到学校。第一次课题组的组会冯明德没有出现,他刚松一口气,却突然接到了冯明德的电话。
“小寒?”
“冯教授,”祝寒栖颤抖了一下,“您有什么事吗?”
“你们组会开完了吗?记得把各自的进度汇报和项目计划书发给我。”
祝寒栖应了一声。两个人谈了一会课题上的事,冯明德又提到之前管课题组财务的老师怀孕修产假去了,希望祝寒栖接管这件事。也没有多复杂,主要就是平时的一些科研经费支出,还有按月给冯明德名下的学生发放助研费,祝寒栖听了一遍,同意了。
谈了好一会儿公事,祝寒栖刚觉得自己镇定了一些,却突然又听见冯明德说:“我从美国带回来一些纪念品,明天让小李送一趟吧。”
“不用的,”祝寒栖连忙回绝,“您不用这么客气。”
他以前收过冯明德不少东西,但假如断了主奴关系,那就绝对不能再收。
“不是给你一个人的,”冯明德笑了笑,“还有小吴小宋他们,每人都有一份。我一会跟小李说说,让他明天送过去,你辛苦分发一下吧。”
“哦好谢谢您。”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再多说反而像是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