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官服整整齐齐,头上的官帽又像是重新翻新了一样,坦然地站在那些猛兽面前,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不顾自己手上潺潺流动的鲜血,一把推开了那些最后的防卫。
“护驾——”
霎时间,所有被拦在外面的猛兽如洪水般冲入瞭望台,台上的人们大惊失色,就算是早有市委上去阻拦,也免不得有人被殃及。
也不知这些猛兽是不是像通灵的一样,竟然知道先去狩猎这里最尊贵的人,泯朝的皇帝。
陈景帝哪能料到会有这般情景,眼看着一只豺狼眼冒绿□□势汹汹的就要向他扑来,那钢铁一样的爪子似乎下一秒就要撕扯他的rou。
手上没有刀剑,这个角度就算不死也伤。
墨幸条件反射要去抽自己的配剑,二皇子也是同然,只不过二皇子来的晚站的远,就算是拔剑过来,恐怕也只能碰到那只狼的爪子。
然而还没等三皇子上前,就先有一股力量将他硬生生推到了皇帝面前。
也不知是谁在困难中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连脚步都没站稳,就挡到了皇帝面前。
任箫yin!
这是那一只利爪,落在三皇子殿下胳膊上时,三皇子殿下想的最后一个名字。
马上面前的那只豺狼,就被一只弓箭给射走,他瘫坐在地上,陌生的父亲在背后扶着他,这么多年来少见的担心。
“幸儿,无碍吧。”
对于这个儿子,陈景帝只是有印象,但若是真的谈论起来喜好穿着样样不知。
不过此刻替他挡下了这么一爪子,再加上他身份淡然,或许也是个可塑之才呢。
墨幸说实话,在被推出去的那一刻,并没有什么感觉,但现在父皇在边上,任箫yin在后面一边叫着“宣太医——”一边有些忧心的看着他,神使鬼差的一句“无碍”,就变成了“父皇无事便可。”
陈景帝现在确实是个慈父。
“朕老了,伤点儿算不了什么,你还小啊!”
“是……”墨幸突然看见任箫yin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对他比口型。
那是三个字。
“母妃说了,父皇是天下之主,事事自然要以父皇为重。”
那三个字,正是妍美人。
提及此人,就连陈景帝都不免征住,也是,他后宫佳丽三千人,怎么会记得这么一个小小美人呢?
“教的好。”
最终半天,他也只能憋出这么句话来,让太医先把人带下去包扎,自己站在原地沉思。
良久,他才把江公公叫过来,看着下面一片血流成河低声吩咐道:“传朕意志,妍美人……追封为杏嫔。”
十几年过去了,妍美人的尸骨恐怕都成灰了,现在追封真是可笑。
“陛下,杜御史在下面。”
毕竟是皇帝在此,戒安万万不可疏忽,这些猛兽虽然来势汹汹,但到底是一些动物,哪里提得过手持兵器的人呢?
原先的洪水此刻已经尽数流淌,只剩下一片冲灾祸的狼藉。
任箫yin看着下面第一个“沦落虎口”的杜御史,觉得极为刺眼,却还是面不改色的吩咐人去收拾。
陈景帝满脸嘲讽的看着下面这个不自量力的人,觉得第一个沦落虎口,似乎也是他应有的报应。
“原先还以为杜御史是个忠厚老实的人,没想到也有这么大的危害。”
看着这样的场景,陈景帝不怒反笑,和地上一片血红色冲突起来极为诡异。
任箫yin看着杜御史的尸体被运走,躬身道:“人不可相貌。”
“那任卿呢?”
陈景帝似乎在笑。
“臣,定会一心一意辅佐陛下。”
好。
陈景帝别过头,虽然语气淡漠无痕,但却在宣召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