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那一抹绿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营帐门口。
任箫yin合上眼,满是疲惫。
杜御史虽然比他入朝为官更早,但是为人没有多少威信,又有那么点优柔寡断的小毛病,两三年也仅仅只是个县令。
任箫yin是在出任巡视的时候碰见了他,稍有留意,回京后就将人调查仔细,推到了陈景帝面前。
因此任箫yin对杜御史来说,也算是有提携之恩。
造福百姓……
每每想到这个问题,耳畔的“忠君之道”又Yin魂不散的在耳畔响起。
真烦。
任箫yin将这件事抛诸脑后,开始迷糊不清晰。
罢了罢了,兴许睡一觉起来就通畅了吧。
“老师,你怎么又……”
来了。
墨幸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小册子摸出来,偷偷摸摸的在上面写上在自己看来不切实际的政策,一边还左右环顾着,以防万一有人。
不过众所周知,太傅大人不是人。
太傅大人,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三皇子殿下身后,三皇子回头一看,一个黑衣人站在那儿,还以为是黑无常来勾魂了,人都差点儿吓没了。
顾停玄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能把毛病改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藏着掖着做什么?
“殿下应该准备准备了,政策写的好,无法实行也都是徒劳。”
墨幸一下子捕捉到顾停玄话语中的“政策虽好”,一下子兴致高涨起来。
但开心过后就差不多了,墨幸听得出来顾停玄是在让他把事情安排好。
只不过……
“老师,真的有这么急迫吗?”
墨幸这么问,倒不是因为可怜陈景帝,还念得那么点儿父子情缘,单纯的只是在接受到大哥二哥“靠你了,我们去浪了”的眼神时的没有准备。
顾停玄沉思,将手搭在他的头上,语气有些稍软“殿下您也看见了,泯朝再也没法支撑一个昏君那么久。”
墨幸心里清楚,国库的存银比起前朝已是大大降低,百姓的收成都不如前几年,再这么亏空下去,泯朝迟早有一天会被他国趁虚而入。
“那,老师,您和任尚书……”
任箫yin对他的用意心知肚明,墨幸也知道得了他的相助,这条路会走得更加顺畅。
不过……他明明记得之前老师何尚书大人的关系,明明是不溶于水火的啊。
现在如果发号施令,他该听谁的?
顾停玄早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甚至是做好了以后,都被人问的准备。
顾停玄回忆着自己在狩猎林中的所见,又想了下朝臣的营帐,少见的语气缓和的说道:“你听他的便是,总归不会害你。”
墨幸一连仿佛见鬼了的表情,原来这就是传说的宿敌么……
但玩笑归玩笑,墨幸知道任箫yin是八斗之才忠良之后,无论何时都会有话语权的一位。
只是不知为何,比起顾停玄“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方法,任箫yin不管是对敌人还是队友,人都是满脸和善,文质彬彬,但又看不出他下一刀要落在哪里,墨幸在他面前又总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
综上所述,他更怕任箫yin。
……
这年头宿敌都是一对的吗,组团起来吓唬人。
墨幸无声的呐喊,可也只能准备接受任箫yin狠人利己的“残酷”方法。
事情吩咐好了,顾停玄就该转战下一个地方。
出了营帐,明显要更加寒凉,寒风仿佛见缝插针的要让人打一哆嗦。
不过说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