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算,这也确实是傅含雨以第一次以项惠妃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虽然说先斩后奏这个词用在帝王身上,多多少少有些不合理,但也无法否认,陈景帝此举确确实实就是先斩后奏。
不光不走礼部的流程,初一十五竟然还能公然留在她那儿,把皇后放在哪儿,把规章制度又放在哪儿。
最终多少个上谏的折子都被批了回来,就算是在看不过眼,也没有谁能明面上去抗议。
而项惠妃,只知道自己打扮的花枝娇俏,不知自己犯了忌讳。
借着今日秋猎出现在众人面前,然是已付清姿隽逸,祸水红颜的样子。
让人无法否认,她确实生的很漂亮,但也仅仅止步于漂亮。
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舞文弄墨又个个不会,只知道这家的胭脂那家的金钗价格不凡,能配得上她的身份。
这样一来,多少让她身上的胭脂俗粉气和美貌碰撞,难以让人接受。
这位项惠妃仅仅是在出场时博了眼球,不过半柱香,又变得冷淡。
美人在骨不在皮,说的可是一点错都没有。
任箫yin别开自己的目光,看到她就像看见竹南妃一样,膈应的慌。
秋猎的猎场上早就站满了人,皇帝皇后端坐在瞭望台上,其余一众皇子大臣站在下首。
任箫yin实在想不明白他一个文官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自然是礼制如此,虽然大部分都是武官武将,还是有小一批官职靠前的文官陪同。
无非就是将皇帝的一切衣食住行安排好,什么事都准备好,不让皇帝多费心罢了。
毕竟也没有几个文官会不自量力的去赛马场上和自己的死对头较量。
他们只管留在营地安排事宜就好。
但无论多少次,任箫yin永远是事情最多的那一个。
因此他不明,文官到底是来干嘛的?
殿后?
大约吧。
任箫yin不想再去想这个问题了,哪怕他能挥刀骑马,都不至于如此。
现在他该担心的,应该是另一个问题。
御史的官职虽然不高,但要是稍微动两下手脚,混个秋猎应该不难。
任箫yin虽然惋惜,但是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是个薄取圣心的好办法。
他转看向陈景帝身边的人。
大皇子没心情,但形势还是要过的,二皇子就不一样,还未开场就已经跃跃欲试,等着在猎场上大展身手,拉弓搭弦早就准备好了。
再往边上,就是三皇子和秋瑾公主一干人员。
虽然真正骑马上场的没几个,不过他们每个人都换了便装,也算是应个景。
至于——
顾停玄。
太傅大人受陈景帝“爱妃初来乍到,对一切事物都还不熟悉,别人朕不放心,还是你去最为稳妥”的旨意,提前两三天就领着人把猎场全都走了一遍。
有荆棘的地方斩了,有坑洞的地方填了,有悬崖的地方落些警示,甚至连秋猎的动物他都仔细检查过。
对于太傅大人来说,陛下可谓是大恶人。
什么好爱妃,真是胡扯!
或许是因为这桩事埋下的因,太傅大人到现在面上还没有几丝愉悦,沉着脸,“没事儿别上来找死”的气势连带着他身边的武官都正襟而立。
“大人,时辰到了。”
忽而有一人同他小声来报信,任箫yin点点头,招呼边上的侍卫上去禀报陛下。
一直传到江公公口中,陈景帝才算是真正得知了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