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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挑情录(02)酒家蒙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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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高青年忍无可忍了,对着天花板开了三响枪。

    5

    警方赶到「红美人」大酒家时,开枪的年轻人偕同阿娇早逃之夭夭了,受伤的黑面也被阿忠和臭头送进了医院。当警方再赶去医院时,躺在急诊室病床上才刚缝过三针的黑面身旁,仅有臭头一人留守着。

    好了,带回警局做笔录吧!

    案情叙述:我,臭头(绰号,真名保留)和我朋友黑面仔(同上括号内言)相约至「红美人」大酒家饮酒,讲好由我请客。关于这一点我想请主持正义的警察说句公道话,这黑面最不讲义气了,兄弟做了这多年每次两人相约喝酒十次中我请九次,他只一次而已,这样对吗?请警察大人评评理顺便转告黑面一声,他之所以交不到什么朋友应该多多检讨一下。

    废话不说了。我们坐下后点了一个叫阿娇的女人坐台;我们平日是做临时工的没多大收入,怎么可能叫太多小姐坐台,找个阿娇来倒倒酒;警官大人是不是该这么说──望梅止渴就足够了。

    对了,望梅止渴,阿娇一面倒酒,咱兄弟就一面喝一面望梅止渴,谁知道正喝得兴起时,突然从房间外闯入两个年轻人,拉着阿娇就往外走。我朋友黑面不服气,就对他们说:「我们花了钱,连望梅止渴都不行吗?」

    年轻人中一个瘦高的也没回话掏出一把手枪便指著我们的头,黑面吓得想逃,那人就用枪柄打他的头,害他缝了三针,然后他们就逃跑了。

    以上所言,皆是事实。

    问:房间内有两张椅子歪斜了是怎么回事?

    答:我忘记说了。我们被枪指著头时都很害怕就躲在椅子下,结果他们一人拿起一张摔歪的。

    问:你们二人是阿忠的手下对不对?

    答:阿忠是谁?我们不认识,我说过,我们只是打零工的没固定的老板。

    问:酒家有人说,当时房间内有四个人在场,你们和阿娇之外,另一个人是谁?阿忠吗?

    答:绝无此事,是谁这么说的?叫他出来,干。

    (警官大人,最后那个字可不可以擦掉?)问:听说那另一个人当时裤子是脱掉的,那话儿都露了出来?

    答:「那话儿」是什么意思,我不懂,全是胡说。

    警方对这份笔录完全不满意,在制作过程中呼了臭头那颗脑袋三回,正想挥第四回时,某建设公司的律师便赶来关切案情了,只好住手。

    「他们打我。」臭头见到救星立即告状。

    「警官,这太过分了吧!」大律师立即抗辩道:「我当事人是受害者,为了配合你们才来制作笔录,你们居然打他?」

    「没的事。」警官立即反应道:「如果有打他,那敢问大律师伤在哪里?」

    「有没有?伤在哪个部位?」律师问。

    「这边。」臭头指指脑袋。

    大律师急忙在他微鬈的发丛中拨来拨去,却见不到一丝伤痕。

    「怎么样?大律师,我看你的当事人是被吓呆了,到现在还胡言乱语,笔录做了等于白做。」

    「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吧?」律师有些悻然。

    「请吧!」警官一伸手道:「噢!对了,回去替我问候忠大的一声,我担心倒是他的卵鸟受伤了。」

    一旁有员警嗤嗤地笑出声来。

    6

    这则新闻翌日见了报,一方面是无真凭实据,另一方面是惧於阿忠在地方上的黑势力,因此多半当做一则令人发噱的花边新闻处理,指某个地方角头到酒家召酒女,喝多了一时兴起要那酒女当场次萧,酒女不从,动辄以暴力威胁。那酒女在他淫威下不得不含泪动口,吹得角头老大正嘴歪眼斜之际,酒女的男友闯了进来,居然有枪在手,虽未对老大行凶,仍对空呜了三枪,以示下马威云云。

    新闻界普遍将之称为「红美人次萧事件」,也暗暗在阿忠头上记下了这一笔。

    新闻记者的捕风捉影、胡绉瞎掰,只要没道出真姓名或绰号,他都可以不追究,道上兄弟私底下的调侃嘲讽,只要不传到他耳朵里,他也无从追究起,但那「戴帽子的」当著他律师的面嘲笑他,那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若依他以往的个性非开他暗枪不可,但现今身为董事长的他,就得算明帐了。

    找原事主刁侯?不,他还没这能耐。

    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王议员,是我啦!」他在电话这头说。

    「好了,我知道,放下电话,来我这。」她简单明瞭地掛断了。

    到她服务处,老远就看见她一身红衣标志的巨型看板,她正是红娘子王娟。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王娟初见面便说。

    「绝对不能给妳爸知道。」他提醒她。

    「闹出这么大条的事情糗死了。」王娟笑了起来:「你还想怎样?」

    阿忠望望服务处内的人没注意他俩谈话时,这才安心地道:「目前我只想对付警察局的人。」

    「啥米?你头壳坏去呒?」王娟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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