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段先生来了以后,刘楚轩的Jing气神儿rou眼可见地在变好。
早上自然醒了个大早后,百无聊赖的刘楚轩出了山洞去给段先生准备吃食。
段先生醒来时,环视了一圈发现青年不在,就又顾自发起呆来。
说是发呆,其实段先生正在做着深刻的检讨。他觉得自己昨天反应过激了,那只是“进食”而已,不算什么肌肤相亲。虽然人体器官的感觉确实比触手强烈,但是事情的本质没有发生变化,这只是“进食”而已。嗯,“进食”而已。
成功自我催眠之后,段先生望着窗外开始真正发起呆来,竟是半点儿没起逃跑的心思。
摘完果子打完猎回来的时候,看见人在发呆,刘楚轩也不打扰,把东西放下,走过去坐在船边顾自拉了段先生的手过来,托着看了看,手指抚过掌心薄薄的茧,又在骨点按了按,然后下滑到手腕,来回摩挲着那个还若隐若现的牙印。
段先生觉得手腕有些痒,动了一下想把手抽回去,但是马上被青年死死握住了。
“胎记?”
“什么?”段先生顺着青年的目光看过去,在那圈牙印附近有个深红色的印记,“不是,是那日受叶婶之托给叶姑娘啊,叶姑娘。”段先生猛然发现这两天自己过于专注青年的事,忘了那个在村子里等自己回去救命的人。
远处离了不知道几公里的山村里,一个身影坐在桌前,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继续,给叶姑娘什么?”刘楚轩摇了摇段先生的手催促道。
“给她熬粥。这是那个时候不小心烫伤留下的疤。”
刘楚轩意味不明地恩了一声,拇指指腹从牙印转移到了那个疤上:“叶姑娘你和她什么关系?”
“邻居。”段先生不假思索地回答完,又顿了顿,说道,“我得回一趟村子。”
手腕上的指尖停止了动作,刘楚轩的视线毫不掩饰地落在那个疤上,薄唇紧闭。
段先生等了一会儿,发现他没有开口的意思,摇了摇手腕重复道:“虽然没找到药,但是我得回去确认一下她的身体状况”
刘楚轩还是没动,他慢慢回想起,好像这人一开始是说进山洞是为了给谁找药来着。
“你要一起吗?”
听到这句话,刘楚轩微微瞪大了眼睛,抬起头看着身前的人道:“什么?”
“你不是说不要离开你的视线范围。”
“哦哦。”好像是说过这句话来着,但是问题显然不在这。刘楚轩驱动触手故意张牙舞爪地在段先生面前晃了晃:“你想村子里的人都死?”
“你会吗?”
“”刘楚轩惊讶于这人对某些事情的敏锐——最近自己对触手的控制在变强,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触手的自我意识在消解。他收起戏弄的心思正色道,“应该不会。但是难保他们不会被吓死。”
“我们可以半夜潜进去,或者你在村口等我,一个时辰之内我肯定出来。”
“”这就是真真正正地在为他着想了。刘楚轩觉得心头有些热,又盯了人半晌,才忽然想起来似的问道:“你一开始为什么答应留下来?”
段先生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答道:“我一开始的时候是觉得,既然你身体异于常人,那这山洞里可能真的有一些特殊的东西。我想试着找找看,毕竟这里是叶姑娘痊愈的最后希望了。而且和你相处,好像只要只要满足你背后那些触手的需求,就不会有生命危险。我是个男人嘛不碍事的。还有就是有了我,你就不用再去找其他人了左右都是好的。”
左右都是好的那人被晨曦笼罩着,眉眼温柔地看着自己这样总结道。
刘楚轩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前这个人,爱着周围的人,爱着陌生的人,爱着敬重着他的人,爱着伤害着他的人,能为所有人都考虑周全,却独独学不会独善其身。
想起曾经有谁对他说过:“楚轩,你要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
却竟然真的出现了这样一个可以卸下满身盔甲,不必有丝毫防备的人。
后半段话段先生说得断断续续的,自我感觉颇为羞耻,因为怎么说都觉得有种冠冕堂皇的味道,所以他有些紧张地等待着青年的刻薄毒舌。然而等了半晌,青年只是沉默。
段先生一下子有些心慌,凑近了些许,轻轻推了推刘楚轩的肩膀问道:“你还好吗?”
话音刚落,就被一阵风掀翻了身子。
段先生看着笼在自己上头的青年,有些气闷——又来?
刘楚轩却只是俯下身子,不带丝毫欲望地抱着段先生。
然后,段先生听到了一句极其惊悚的话——
“段离,我喜欢你。”
刘楚轩哑着嗓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