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身体很难受吗？”
一只手把自己从地上拉起来，青年带着一丝关切的眼眸直直地望进自己眼里。
看着段先生微皱着眉，泫然欲泣地和自己对视，刘楚轩愣了一瞬——连在被自己那样对待后都能若无其事地发呆的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副样子。不过是生个火的时间，发生了什么？
段先生张开双臂抱紧了眼前的人，在人肩上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身体没事，顿了一会儿，又怕青年没感觉到，哽咽着开口：“我没事，只是想抱抱你。”
“”许是这个拥抱太过温暖而又干净，刘楚轩原本打算推开段先生的手收了回来，一只手搂着腰加深这个拥抱，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着怀里人的背。
余光里，一本书册闯入眼帘，刘楚轩看到那本不算陌生的书，把段先生知道的内容猜了个大概——所以现在是在可怜自己？
黑着一张脸把人从自己怀里拉开。正打算开口嘲讽的刘楚轩略微讶异地发现段先生真的哭了。看到段先生捂着脸流泪的样子，刘楚轩抿了抿嘴，语气终究是缓和了下来，“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呜”段先生摇了摇头，呜咽道，“对不起。”
对不起
天地间都因为这三个字倏然安静下来。
对不起
让自己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没对自己说过这句话，自我厌恶到不行的时候没对自己说过这句话，山脚为自己扣上各种恶名的村民也没说过这句话但是眼前这个人，这个原本冰清玉洁的教书先生，这个被自己狠狠欺负了的人，却在这样一个泛着凉意的秋夜，在月光下对自己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刘楚轩想笑，扬起的嘴角却挂满了苦意。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对不起对不起”段先生却只是一个劲地摇着头，捂着脸重复着这句话。
“”刘楚轩转身回了山洞，再出来时，一只触手上挂了一方手帕。
把手帕怼到哭得差不多了的段先生脸上，刘楚轩瘫着一张脸开口，“擦擦，脏死了。”
“嗯。”段先生接过手帕，重新坐下认真擦起了脸。
“”坐在段先生对面的刘楚轩眼睁睁看着人擦了半柱香的脸，无奈地提醒，“鱼要糊了。”
段先生的手顿了一下，慢慢把手帕拿了下来，拿起鱼尝了一口——嗯，真的糊了。
看着对面的人专心致志地看着嘴里的鱼，刘楚轩拨了拨火堆问道，“还要吗？”
“嗯？”段先生嘴里含着鱼rou，满脸疑惑地撞上青年的视线，又慌乱地低下了头。
“鱼，要再来一条吗？”现在知道害羞了
“啊，嗯。”段先生点了点头。
刘楚轩便伸手又拿了一条架在火上烤。
月光下只听见柴火噼里啪啦的响声，两个人一个烤一个吃，并没有过多的语言交流。但是感觉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顺带一提，那一晚，段先生吃得有点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