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喜欢上你了,雯雯。”芸姐比平时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明明那么近,听起来却像是在很遥远的地方,“我知道你怕成为这个家的累赘,但你不是的,你很好,从来就是我自己的问题。”
心头困扰了她几年的迷思终于解开,得到的因为这样一个,她怎么都想不到的理由,徐雯先是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心里像打翻了调料盘一样,酸甜苦辣全部漫上心头,开口却是没头没脑的问了句,“那那你喜欢女人?”
“嗯。”江芸刚才又喝了点酒,听到这日思夜想的声音在自己身下软绵绵的响起,一时冲动又开始动作,柔软温热的吻连续落在女孩的脖子上,渐渐往下的同时还喃道,“我喜欢你,雯雯。”
徐雯听她这么说,突然不想挣扎了,她感受着脖子上令她浑身酥麻得不由自主的亲吻,不知为何就觉得很委屈,鼻子酸酸的想哭。事实上,她也的确哭出来了——在江芸一边亲她锁骨一边开始解她睡衣扣子的时候。
她哭着问,“芸姐,那你收养我,就为了做这个吗?”
江芸听着徐雯带着泣音的,软弱无力的质问,全身的动作像是被人摁了停止键般停下,被酒精和欲望影响的大脑终于恢复了理智,回想起刚才自己做的事情,心里是无尽的酸苦和懊恼,几乎想扇自己一巴掌——自己这是疯了吗?她连忙松开对身下少女的禁锢,伸手摸了摸徐雯柔软的面颊,果不其然摸到一手的湿润。她像触了电一般的缩回手,颤声道,“雯雯,你听我说我,我喝多了我”她胡乱辩解到一半,却无法再说下去了。
因为她听见徐雯轻轻的啜泣,那么小的声音,每一声却都重重刺在她心头。忍着心里一阵密密麻麻的尖锐刺痛,江芸咬咬牙,干脆伸手打开了光线柔和的床头灯。?,
浅黄色的灯光照着床上荒谬至极的一幕:跪在床沿的,浑身赤裸的养母,躺在床中间无声哭泣的,睡衣扣子被解开了一半的,脖子和锁骨上满是吻痕的养女。
一切都乱套了。
江芸挫败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只觉得无地自容,再开口声音有些颤抖,“雯雯,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你不是问我安安的爸爸是谁吗?我也不知道。精子提供者的信息都是保密的对,安安是试管婴儿,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前女友想要个孩子后来她走了,就只剩下我和安安。对,我天生就是喜欢女人的。”她把头埋在手心,深深地吸了口气,“我以为我不会再喜欢任何人了,直到遇到你。刚才我喝醉了,你又对我那么温柔唉,我说这个做什么总之,都是我的错。你想如何处置我都可以,哪怕是现在就报警抓我,我都不会有半点怨言。我之前想收养你的确是想给你一个更好的家,但现在也被我搞砸了。雯雯,对不起。”
听江芸说了这么多话,徐雯连哭泣都忘记了,她捂着半敞开的睡衣从床上撑坐起来,话音里还带着哽咽,“我,我不报警。”
“没事的,你慢慢考虑清楚。”江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
“我不会报警的!”徐雯看着江芸神色黯然的脸,心里竟是比刚才被压住轻薄之时还要难受许多倍。非要形容的话,是那种弄丢了什么重要东西的失落和恐慌,在这种情绪的驱使之下,她脱口而出,“芸姐能不能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我们还跟以前一样一样好好的,可以吗?”
江芸闻言一愣,心里又酸又疼,恨不得把少女揉进怀中,却又不敢,最后她勉力露出一个笑容,哑声道,“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继续当你的监护人。只不过,以后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吧,毕竟我对你”
除了点头,徐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那天开始,江芸对她的态度明显有了转变,从之前的亲呢无间变得客气而疏离,能避免的肢体接触都会尽量避免,或许这才是正常的养母女关系吧。之前那些亲密无间的回忆,都是掺杂了芸姐特殊感情的,没办法为之命名的一种关系吧。徐雯心里一遍遍的努力告诉自己,现在这样的相处模式这就是她想要的,却止不住的为芸姐如今冷淡许多的“区别待遇”感到一次次的失落,更糟糕的是,她开始做和那晚相关的噩梦。
说是噩梦也不尽然,梦里还是那间黑暗的主卧,只是她不但目不能视,还失去了语言能力,只能忍耐着灼热的吻如同无数温热的雨珠般落到她逐渐赤裸的身躯上,她竭力挣扎,却无论如何都挣不开这温热柔软的天罗地网。
梦醒时分,她从床上悚然坐起,腿间一片如同初潮般的黏湿,却不是血。
做了好几晚这样的梦,她平日里都不敢直视芸姐的眼睛,幸好对方也避她如蛇蝎,两人在同一屋檐下处愣是出了相敬如“冰”的感觉,江安安几乎成了她们唯一能谈论的话题。
这样日子又过了几周,她的梦又变了,不再是那间黑暗潮湿的房间,梦里却还是江芸。江芸一丝不挂的坐在一张高脚椅上,两条赤裸的长腿随意的微微叉开,一个穿着单薄睡衣的女孩面对面的跨坐在她大腿上,黑发如墨的脑袋眷恋的向前依偎在江芸丰满的胸前。若不是女孩时常发出低低的颤音,她会以为女孩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