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随收拾了一下心情，关掉光脑，站了起来。
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用食物来治愈。
他的厨艺只算一般，停留在只会普通炒菜和炖汤的地步，都是大学和同学开的时候练出来的——融入不了太过热火朝天的麻将和电游，只好钻进厨房给大家提供后勤保障。
要不是虫族对食物口味的偏好实在让人不敢恭维，顾随也不想亲自下厨，毕竟星际的食材和调料同地球迥异，火候什么的都得重新摸索。好在现在鼓捣出来的食物还算符合顾随口味，而且起码不会把人毒死。
顾随热了一碗昨天剩下的汤，又简单做了个炒饭，在饭桌边坐下，一边吃，一边调出光脑上修修改改了好几天的职业意向测试表。确认每一个选项都填写无误之后，按下提交。
不过两三秒，分析报告就跳了出来，和他上一次提交的结果一样——适宜领域：自然科学原理与应用研究。
估计细节也和上一次差得不大，顾随也就懒得看那些更加细致的分析，直接把分析报告发给了线上职业规划师。
那边几乎是秒回：“您真的对文艺领域不感兴趣吗？”
“嗯。”
“园艺、舞蹈、绘画、文学、历史，您总有一样感兴趣的吧？”
“我以为这份分析报告可以说明一切了。”
明明虫族以职业意向分析报告作为进修择业的规划基础，然而当雄虫的测试结果是自然科学、工程学、军事这样的领域时，只会收到联邦此类专业不招收雄虫的结果。
“我只想问，我能上哪所学校？”
这次对面沉寂了很久。直到顾随细嚼慢咽地吃完炒饭，准备开始喝汤，才又有消息发过来：“帝国皇家高等学院的自然科学类专业招收雄虫。但是您很难获得联邦的长期出境许可。现在联邦雄虫最长出境许可只有一个月。”
“学业进修也无法获得长期出境许可？”
“恐怕不行。您知道，我们承担不了失去雄虫的任何风险。”
顾随突然失去了继续吃午饭的胃口。
他深呼吸几次，发了一条“感谢您的解答”，就单方面结束了对话。
刚刚关掉和线上职业规划师的对话窗口，另一个消息通知窗口就弹了出来。顾随心烦意乱地关掉弹窗，没想到对面的虫一口气发了很多条消息，他的指节不小心碰到屏幕，就把对话窗口打开了。
“阿随，在吗？”
“其他同学过两天就要去其他星球上学了，想趁都没走先聚一次，你也来嘛。”
“14号晚上7点，地址是三楼。”
“不见不散哦。”
对面的虫叫祁蕴，也是雄虫，而且是他在中等学院里学习的时候，整个年级唯二的雄虫。
嗯，另一个是顾随。
祁蕴看起来斯斯文文乖巧腼腆，一度让顾随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正常人的。结果祁蕴生日上和四个雌虫同学一起乱搞的景象着实看瞎了顾随的眼，最可怕的是他打算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一下的时候祁蕴还邀请他加入。
那是顾随参加的最后一次校外集体活动，后来的一切名义的他都找借口不去，因为它们终究会变成yIn乱派对，而他暂时还想保留一点节Cao。
这次也不例外。顾随回复了一条消息婉拒了，只是犹豫了一下，又发了一条。
“祁蕴，我记得你在学校里粗测职业意向的时候，测试结果是工程类？可以问一下你打算去哪里读高等学院吗？”
祁蕴的回复干脆利落：“14号来玩嘛，咱们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