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你要怎么服侍我?」男人噙着笑,勾起女人细致的下巴,俊美的脸庞是邪肆的笑意。
「公主!」对方立即停住攻势。
他什么都无法做,只能转身逃开。
握了握拳,他忍不住放轻步伐,走向寝宫,可当他站到门口时,却僵住了步伐。
南飞瑀仓皇地跑到南昕乐住的别院,还未走近,就听到从雨中隐隐传出的刀剑声。
走出王府,南飞瑀坐在角落,双腿曲起,孤独地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早被雨淋湿,寒风瑟瑟,他却不觉得冷,只是睁着空洞的眼,将脸埋进膝里,脸庞滚下灼热,却温暖不了冰冷的身躯。
「别停,继续!」南昕乐抿着唇,握紧长枪,立即上前进攻。
抬起头,却发现自己竟走到南王府,他推开门,踏进王府。
他怔着目光,看到一群黑衣人包围着二姊,手上的刀剑不断攻向她,而二姊手上的长枪挥扫,目光无惧地和黑衣人对战。
他握紧手,他总是不听不闻不看,可此时此刻,想到大姊忍受的屈辱,想到男人那轻蔑的笑,想到二姊身上的伤,再想到自己一直安稳地被守在羽翼下,他一直被保护着,甚至安于被保护着。
而此时此刻,他还能继续安然地窝在她们的守护下吗?
姊姊……他要找姊姊。
「二姊……」对,他要去找二姊。
轰隆的雷声让他的心跳更乱,咚咚咚地,用力得彷佛快跳出胸口,他咬着唇,迅速跳下床。
白塔里很静,没有任何守卫,墙边的烛火闪烁,南飞瑀停住脚步,这样的寂静让他不安。
可他不想明白,他不想。
南飞瑀茫然了,他回到寝宫,环视着这偌大的宫宇,心头却是浓浓的厌恶,他不要待在这里,他不要……
「大哥哥,你怎么了?」
她真的很小,手提着灯笼,一手撑着油伞,那伞还比她高,让她拿得有点吃力。
他看到他口中的皇叔在里头,而大姊则跪在他身前。
南飞瑀迅速坐起身,俊秀的小脸是掩不住的恐惧,胸口急促地起伏,冷汗几乎浸湿薄薄的单衣。
穿堂而过,他环视四周,虽然一片幽暗,可他知道摆设都跟以前一样,完全没变,只是这个家却不再有一丝人烟,寂寥的气息,不复当年的兴荣,他甚至不敢闭上眼,就怕听见那时的惨叫声。
他逃了!
垂下头,他什么都不敢说。
南魏紫垂眸,解开男人的腰带……
他怔怔地看着小女孩,就着灯火,他看到女孩的脸很白,小嘴红红的,有着一双大眼睛,头上梳着双髻,再以红缎带绑起,身上也穿着红色的棉袄,包得紧紧的,像颗绣
倏地,一柄利剑扫过二姊胸口,二姊往后退,可血花仍然迸出。
雷声掩住他的脚步声,大雨淅沥,小小的身影在黑夜里几不可见,他闪过巡逻的侍卫,来到大姊住的白塔。
那笑容里的轻蔑,他永远也不会忘。
南飞瑀睁大眼,他不敢出声,只是愣着目光。
他转身,默默地离开。
「父王……」他没有做到,他没有保护好母妃,没有保护好姊姊,他甚至逃避着,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脑中浮现一幕幕画面──刺入母妃胸口的发簪、染红的鲜血、可怖的惨叫声,还有那紧紧抱住他的颤抖双臂……
可离开皇宫,他却无处可去。
瑀儿,别怕,姊姊会永远保护你。
保护……
虽然年幼,可毕竟身处皇宫,他怎会不明白那代表什么?
软软的声音传进他耳中,南飞瑀恍惚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
可梦魇却如影随形地跟着他,那将母妃胸口染红的血、穿透耳朵的凄厉惨叫,每天每夜,如鬼魅般纠缠着他。
茫然的步伐无依无靠,他能去哪里?
他想起父王消失那天在他耳边说的话,那时年幼的他不懂,可却将这话深深记着。
他想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可脑海却不断浮现,他尊贵美丽的姊姊竟然……南飞瑀闭上眼。
他们没发现他,而他,也踏不进去。
「瑀儿别怕,姊姊会保护你的。」二姊抱着他,对他重复这句话,他闭上眼,任熟悉的双手护着他。
他从地道里逃走,那地道是他无意中发现的,可以通往外头,他把这地道当作秘密,却从没想过他会有从这地道逃出去的一天。
男人早发现他的存在,唇边的笑让南飞瑀僵住身影,他想到当年,男人也是这样对他笑。
南飞瑀相信,这双手会永远护着他,他不用怕,只要安心被守护,其余的,他不听也不看。
瑀儿,以后父王不在,你要好好保护母妃和两个姊姊。
南飞瑀看着自己的手,光滑软嫩的掌心看得出养尊处优的生活,他想到二姊的手,是那么粗糙,甚至长着粗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