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做,但有一个条件。”最后,梅斯罗斯说。他与加拉德瑞尔的目光相遇。“如果我在外面死了,你必须想办法西渡回去。得有人告诉芬巩,告诉我妈妈,我爱他们。告诉他们我死之前做了正确的事。”
凯勒博恩看着加拉德瑞尔,眼中的某种东西似乎软化了。“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庭,哪怕只有一点点价值。你要知道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带给我们之间的黑暗。可是,我怎么能让你为敌人的意志负责呢?”
梅斯罗斯再次举起双手,说:“我刚刚调整了我的精神防护,成功把我的婚姻纽带放在了里面。我相信你能理解这种事是多么令人愉快。”
这成功地使凯勒博恩陷入了外交困境。梅斯罗斯什么也没问。他只是注意到了凯勒博恩一定很享受他的婚姻生活。因此他对梅斯罗斯的任何反对都可以被认为是对他自己的婚姻的不满,而在妻子面前他不可能提出这样的反对。梅斯罗斯曾经是这方面和类似形式的外交的大师,他曾在和他的弟弟们的争论中使用过。
然而,另一方面,有这样一个地方,还有这么一些人,就在此时此地。是洛丝罗瑞恩的子民,他们坚持着对这个世界的爱,即使黑暗降临在他们周围。护戒队的成员们,他们愿意为了保卫他们的家园和朋友献出自己的生命,哪怕这是他们仅此一次的生命。吉姆利和莱戈拉斯,带着他们的历史和他们对从未去过的地方的迷恋。霍比特人,如此瘦弱不适合冒险,却仍然致力于这场征程。波洛米尔,他或许是所有同伴中天性最不够善良的一个,但他仍然愿意为保护他们去挑战一只炎魔。阿拉贡是一位不情愿的(因此也是最好的)领导者,他明白自己的责任,并且随时准备接受任何形式的责任。哈尔迪尔和奥罗芬,他们保护着他们的族人,即使他们似乎是仅剩的战友。还有儒米尔,他愿意倾听一个愚蠢的老杀亲者的话。儒米尔,他想要拯救他的兄弟,不只是从对他的暴力中,而是从他的暴力中。让这些可爱的人独自对抗黑暗是一种极其懦弱的行为。
“维拉把你送到他们那儿是有原因的。”加拉德瑞尔自然而然地接过丈夫的话头补充道,“没有了甘道夫,他们将需要一个更年长、更了解敌人、更强大的人。这里需要凯勒博恩和我,所以你将会成为他们队伍里最有见识的人,来帮助他们。”
“大人。”加拉德瑞尔警告道。
凯勒博恩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梅斯罗斯就转身离开了。在正殿外面,儒米尔双手背在身后,神情紧张地站在那里。看到梅斯罗斯出来,他伸出了手,似乎想碰一下他的脸,但在最后一秒,他注意到护卫们在周围巡逻,于是后退了几步。
“更重要的是,大敌不知道你在这里。他可能会怀疑,但我夫人昨晚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不会像找我们或格罗芬德尔那样去找你。你可以不被发现地过去。”
“关于我怎样才能让你负责?”
同时,关于他的右手。根据他自己的估算,这只手一周前还没有出现,在这一方面,他也想到了索隆。他的主人死了,但他还在这里猎杀。他曾杀了芬罗德,杀了吉尔-加拉德。他是魔苟斯众多仆人之一,多年来折磨着梅斯罗斯自己。梅斯罗斯不是热衷于复仇的人,尤其是他看到了复仇对他父亲的影响。但如果阻止索隆再做这种事的机会呢?这将是……诱人的。让他复仇。为芬巩的儿子复仇,为自己那仅存的一点点尊严和清白复仇。
紧绷。
“请跟我来。”他说着。他领着梅斯罗斯穿过城市,爬上树梢,最后穿过一扇小门。“所以,哈尔迪尔打算让你和护戒队住在一起,但我觉得你可能
梅斯罗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双脚。“我每天都问自己这个问题。”
凯勒博恩和加拉德瑞尔结束了他们的争论,也许这最后一个阶段更像是一场谈判。他们就像一个人一样同时转向梅斯罗斯。
梅斯罗斯的一部分思维想要拒绝。距离他的自戕已经过了很久了。他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孩子需要去寻找,有一个身份不明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需要去识别,有一个丈夫需要跨越世界的边界去重新团聚。如果他跟着去找索隆,他可能会失去这一切。如果他被杀了,维拉们很可能要等到两个世纪之后才会把他再次送到中洲。玛格洛能再独自活过两个世纪吗?如果梅斯罗斯离开这么久,埃尔隆德还会记得他吗?芬巩会愿意等他,但又会伴随着怎样的代价?梅斯罗斯能把这种痛苦强加给他吗?
“你可以暂时留下来。”凯勒博恩冷酷地对他说,“但你必须在护戒队来的时候离开。”
(下)
加拉德瑞尔看向别处。“我发誓我会试试,但不会有再多了。”
“是我如何让自己对自己负责。”
梅斯罗斯站起来,向她伸出手来。“我不能再向你要求什么了。”他们握手以达成约定。梅斯罗斯觉得自己被示意可以离开了了,便离开了房间。但是有什么东西在门口拦住了他。“凯勒博恩大人,不管我这么说是否还有价值,你应该知道,我感到十分抱歉,为我的家庭给你们造成的许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