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沨关上水龙头,从洗手台的抽屉里翻出一枚创可贴递过来,看我愣着没接,径直放在我垂在水池边摊开的掌心里,转身就要出去。
行动比意识更快地拽住他的T恤下摆。
裂纹难以修复,时光不能重来。
与其小心翼翼地捧着瓷瓶倒不如抬手打碎,踩着满地碎片离他更近一点,做一场血rou淋漓的梦。
只求今朝欢愉。
江沨侧过半张脸,似乎是想问我干什么,不等他开口我就踮脚凑过去,迅速地把嘴唇撞在一起。
吐息之间尽是海鲜的味道,像是回到海城那些躲在在窗户后面,吹着冷风,嘴唇贴着嘴唇取暖的日子。
他站在原地没动,既没有挣开我也没有转过身。
我把无声当做默许,绕到前面双手环住他的腰,用尽全身力气想把自己融进他骨rou里。
当初离开的时候我想,能拥有江沨的十年已经够长了。
可都说本性难移,我对他的渴求贪念如同附骨之疽,永远得不到满足。
那再多一天可以吗?
只要今天缠绵在一起,融化在一起,死在一起,明天再活过来就各不相干了。
我抬头,目光徘徊在和我如出一辙的下半张脸上,即使相隔七年空白,根植于相同基因的血ye却仍在奔涌。
这一认知给了我莫大的勇气,把手肘贴在他颈侧,感受着皮rou之下的脉搏跳动。
这是我的哥哥,我在心里想。
江沨还是没有动作,眼睛垂下来,不带任何感情地落在我脸上,像是在审视一件无足轻重的商品。
我交叠在他颈后的手指绞缠在一起,生怕他离开我的桎梏。尽力忽略掉冷淡的眼神,勾出一个讨好的笑乞求他:“能不能抱抱我。”
江沨睫毛一颤,眼睛眯起来,双手抬起箍住我的腰侧,把我往后推了推。
“不是要走了吗?”
早在多年前,我就练就出一身能感受出江沨语气动作中对我容忍度的本领,尽管他这么说着,却仍然在默许的范围内。
羞耻感从脚底迅速向上攀爬,很快把脸蒸的发烫,我吞咽一下,垫高脚攀上他的肩,嘴唇轻轻蹭在一起摩擦。
“今天不走了。”
江沨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嗓音低沉,含着沙一样哑,重复一边我的话,“今天不走了。”
“嗯。”
我无暇去听他话里的意味,趁他嘴巴张开不由分说地堵上去。
这是一个单方面的吻,他一动不动,任凭我不得章法地到处舔咬,目光始终带着审视一般垂下来,像是个旁观者,而不是接吻这一行为中的一员。
梦怎么能停在这里?
我衔着他的下唇用牙齿研磨,一只手悄悄滑落,沿着T恤下摆钻进去,游走在腹肌上,掌根贴上左边第三块。
倏地,腰侧的手向里收紧,像是要把我拦腰掐断。
“江晚。”
我一怔,才后知后觉到是江沨在叫我的名字,语气喑哑,隐含着警告。
我下意识想接上一句“哥”时,电子铃声猛地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