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姜:“我也想看你穿军装。”
宁星意看了看这帮老顽固,压低声音跟陆珩姜咬耳朵:“那你想不想被我穿军装……”
“咳!”
顾晖冷冷瞪他,宁星意忽然想起来这里头好几个哨兵,耳力都是绝佳的,脸颊倏地红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场交锋足足进行了长达六个小时,陆蔚然终于答应重启当年的案子调查,顾晖作为军部负责人随时跟进,所有细节必须透明。
陆蔚然不情不愿的答应,顾晖又说:“我的哨兵腺做过检测,没有疤痕和后天修补的痕迹,那么陆医生也可以释放了吧?”
“当然。”
陆蔚然磨牙挤出这两个字,恨不得把他从楼上扔下去,这帮人今天是故意来给她添堵的,一个宁星意居然掀得起那么大的风浪。
“我们待会儿还要开会讨论细节,你们两个可以去接陆医生出来了。”顾晖歪了下头,宁星意明白尘埃落定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他们能够干预的,便也没再多说,冲陆蔚然礼貌鞠了一躬:“谢谢陆阿姨。”
陆蔚然有苦说不出,勉强挤了一句“应该的”出来。
天色沉沉落起小雪,两人并肩站在路边等车,宁星意伸手握住陆珩姜的手跟他交扣,感觉到冰凉的温度。
其实他也没法体会和母亲站在对立面的感觉,爱也好恨也好陆珩姜一定很爱她,哪怕后来不爱了也磨灭不了过去。
“要是阿姨以后后悔了,咱们还回去对她好。”
陆珩姜微怔。
宁星意伸出手,雪花落在他手上很快被掌心的温度融化成水,又从水蒸发消失不见,快得让人掌握不住。
“我知道你不恨她,我也不恨她,我还要感谢她把你送到我这儿来,让我疼你对你好,说到底她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可怜人。”
陆珩姜低舒了口气却没回答:“走吧。”
陆行云被关了几个月,虽然没有受到刑罚折磨但到底牢狱禁锢也让他像是老了好几岁,胡茬长满下巴,眼窝因为疲惫深陷,瘦削又憔悴。
“舅舅。”
陆行云进去的时候才穿外套,现在都需要穿羽绒服了,顾晖把自己的大衣给了宁星意拿来,陆行云沉默片刻,接过去穿了。
“你没做傻事吧?”
陆珩姜把事情简单报告了,敛去了自己去切五感的事情,陆行云看着俩人一起过来就代表没什么事,欣慰的笑了:“舅舅为了你们牺牲大了,结婚的时候先给我磕仨响头,不然体现不了我这一波的伟大。”
陆珩姜:“……您明明后半截儿是为了顾教官吧,要磕也是让他磕。”
陆行云微讶,怎么这会儿不往自己身上揽锅了?
宁星意笑眯眯凑过来:“磕,三百个都磕。”又被陆珩姜一把拽回去,扣着手塞在自己口袋里,陆行云恍然大悟,懂了。
“啧,男朋友教几天就教乖了,舅舅教了十几年没教好,唉。”
宁星意骄傲一扬下巴:“那是,驯夫有术!”
陆行云:“……注意点形象。”
两人不会开车,回去的路上自然也是打车回去,陆行云形象大于生命要回去先洗个澡收拾一下,宁星意便跟他道别回去找宁潋。
她在顾晖安排的地方住了很久,每天都很担心宁星意,一天即便祷告别出事,看到他出现的那一秒眼泪就掉下来了,冲他肩膀锤了好几拳。
“死小子还知道回来!”
宁星意抱住她转了好几圈儿:“回来啦回来啦,生气会老的,哎呀又长出好几条皱纹,真是糟糕。”
宁潋破涕为笑,拍着他的肩膀催促:“快放我下来,转晕了,让人看到像什么样子,都十八岁了还没有一点儿正形,将来怎么当军人。”
宁星意将她放下来,他来之前在电话里大致将事情跟她讲过,爸爸妈妈的事情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以后他们不用躲躲藏藏的生活。
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所有人他的身份,并且以他们为荣。
宁潋这次没哭,只是笑着从宁星意的脸上看到了儿子的虚影,仿佛在对着她笑,告诉他自己不后悔,能够保护一个人都是值得的。
“我们回家吧。”
“好,回家。”
宁星意拎起宁潋整理好的几件行李递给陆珩姜让他拎着,一手揽着宁潋的肩膀,另一只手扣住陆珩姜。
“回家吗?”
陆珩姜点点头,其实家这个词对他来说非常陌生,陆蔚然给的那个只是一个房子,很大却空无一物。
宁星意的家很小,却装满了他在陆蔚然那里所有得不到和不敢触碰的东西,陆珩姜反握住他的手收紧。
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松开这只手,也不会松开这颗得来不易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