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看书了,又不知在何时偏过了脑袋,神色黯黯的盯着宁远的睡脸在看。手就伸在半空中,伸出去又收回来,往往复复了好久。
——即使是之前暗恋宁远的时候,他都从没这么胆怯过。
人总是要被火焰灼伤过一次后,才会害怕疼痛。
但最终,他还是颤抖着手指,败给思念,用指腹轻轻描摹上宁远的容颜。
肌肤的触感,是如此温暖,如此柔和。相触碰的感觉,如此美好。那些凸起与凹陷都是他曾领略过数千遍的风光,也在心底描绘过数千万遍。而如今故地重游,却使他热泪盈眶,静默的淌下热泪。
他知道宁远是他戒不掉的毒。
沾上就离不开。
分手两个字根本舍不得说出口。
即使再难过,也想去碰一点,没有尊严,找不到底线。
宁远缓缓睁开眼时,就看见了他眼底处慢慢滑落的那道泪痕,淹没过他眼底的泪痣。他无声的注视着季杭,季杭也默默的看着他,又缓缓收回手,低下头,再往沙发一旁坐了些。
安静中任何的声音总是会被突显得很大的。窗外的雨声就像是一堵墙,隔阂在他们中,把沙发分成两半。季杭继续捧起手里的书,目光看着那些字显现在纸页上的样子,淡淡的开口到,
“布丁已经做好了,刚做好没多久,最佳赏味期应该还没过。”]]
宁远没有回复他,他听见薄被从宁远身上滑落的声音,在一会儿后被掀开到一旁。又听见茶几上布丁被端起的杯盘碰撞声,接着是勺子,接着,就是脆硬的焦糖被破开,内里柔软的布丁暴露出来。
他听见宁远吃了一口,在布丁入口后又无法遏制的哽咽了一声,约莫是哭了。
“季杭”
“嗯。”
“你做得太甜了”
“那你可以不用吃。”顿了一会儿后,季杭又补充了一句,“大概是伤心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多放些糖吧。或许这样会好上一点。”
“可我感觉一点也不好”
“那你可以吐出来。”
他没有听见宁远把它吐出来的声音,而是听见宁远又挖了一勺。正当他以为宁远会倔强着把这杯甜份过多的焦糖布丁吃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宁远扳了过去,接着,是宁远带着布丁热度与香气的一个吻。
分别多日后的一个吻。还有脸颊上的泪。溢进嘴里,让布丁都甜到发苦。]]
他缓缓把手里的书放至一旁,轻轻把手搭上宁远的后背,虚抱着,没有用力。宁远直接跨坐上他的大腿,用力加深着这一个吻,他被压倒在了沙发背上,脸颊上也濡湿满了宁远的泪。
身体温度自然而然的开始升高了。只因怀里的宁远像是一团火,季杭最终还是把他抱紧了。宁远又拉过他的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按在了自己的身体上。
饱满火热富有生命活力的触感,手底下是宁远的心跳,通通通的,跳得很快。宁远又拉着他的手去探索别的地方,季杭的心跳也通通通的,跳得越来越快。理智都变得像是心跳下绷紧的一根细线,所有的心跳都跳在了线上。他知道此时不是时候,自己应该推开宁远了,可宁远的身体太过温暖,太过火热,与周遭冰冷的世界,都不一样
“季杭,我们做吧”
湿热的鼻息伏在耳边,那低缓的话语就像一片羽毛,挠着耳朵的痒。季杭无意识的抚摸着宁远的后背,目光迷蒙的看着空中的某处,下意识的就回答,
“不”
“为什么不,我想要,你就给我吧”
宁远贴在季杭身上,带着性暗示的轻轻磨蹭着季杭的身体。在宁远的这种刻意引诱下季杭基本难以抵御,呼吸立马粗重了起来。宁远趁热打铁的用嘴唇摩挲在季杭的脸颊上,嘴角边,就在要亲吻上时,季杭又忽然偏过了头。他看着宁远的眼睛,呼吸略急促的问,
“你真的想要吗?”
“想。”宁远没有犹豫的就回答了,说罢就又要去亲他,但季杭再次躲开了。
“你只是想补偿我,对吧。”
季杭已经冷静了下来,看向宁远的眼神不带有任何感情,只是一种近乎于冰凉的直视。这种冰凉不是针对于宁远,而是来自季杭本身。
“对于我对你的好,你不用感到愧疚,都是我自找的,更不需要你勉强自己来补偿我。我是想和你做,但前提是你有哪怕一丁点的喜欢我。没有爱的性,我不想再和你经历第二次了。”
“真的,感到愧疚时不要再想用上床来弥补我了,我感觉很受伤,爱情不只有性。”
宁远与他对视着,又突然笑了,笑得有些讽刺,有些讥讽。
“你说得可真好听。”
“但当初对我做那些事的人,到底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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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诱骗了我,是谁教的我怎么用前列腺高潮,是谁教的我怎么给男人口,是谁带着我三天两头一起自慰,这个人是谁啊。”
“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