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淼觉得自己三十多岁的年龄,能够有车有房,有收入不菲的体面工作,有漂亮温柔的妻子和乖巧听话的儿子,他是十分知足的。
特别是他的儿子夏蓝草,长相随了他的母亲,脑子随了他,又漂亮又聪明,从来不顶撞父母,学习成绩又好,这让他到哪都喜欢炫耀自己的儿子,今天的大学同学聚会也不例外,看到同学群里说今年让大家都带上家属时,他毫不犹豫就问了妻子和儿子,妻子犹豫道自己那天要加班,虽然遗憾,但他是个体贴的好丈夫,温柔的拒绝了妻子表示可以推掉工作陪他的提议,带着儿子一起去了聚会。
席间果然不断有人来夸奖儿子,他一边谦虚一边不着痕迹的提起孩子的教育,然后说起自己儿子最近又得了演讲比赛和作文比赛的第一名。但有件令他不快的事,有个上学时不怎么熟的男生一直说儿子长得不像他,这他已经习惯了,儿子确实长得更像他美丽的母亲,母子俩一模一样的狭长多情的眼睛,秀美而线条柔和的五官轮廓,以及他的智商,他对这种分配非常满意。
他笑着解释,“长得像他妈妈,要是随我不就糟了!”
对方用挑剔的眼神打量着儿子,“长得有点像尔东啊!”
他当时并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但回到家后夜深人静时却把这句话翻来覆去的咀嚼,宋尔东?当年他们班上的有名的高富帅,换女友的速度堪比换衣服,他对这种感情观不屑一顾,甚至非常鄙夷,他知道妻子也曾经跟宋尔东交往过一段时间,但他并不是那种直男癌,他自己也不是没有过女朋友,只要在一起时一心一意没有旁人,他不在意其他的。
但眼下他却将那句话翻来覆去在心里嚼出了毒汁,甚至偷偷发出了大学毕业照用那张模糊不清的人头像和儿子的照片做对比,越看越觉得确实是有几分相似,仔细看五官看不出来,但大眼看上去却又几分气质上的神似。他不想这样折磨自己,他非常爱儿子,与其这样见不得人的猜测,不如来个痛快,他偷偷在儿子的枕头上捡走几根头发装进袋子里,去医院做了亲子鉴定。
夏蓝草发现父亲出门回来后脸色一直不好,进了书房就再也没出来,连灯也不开。但今天天色实在很差,从早上起来开始就透出一种晦暗不明的昏黄,在书房不开灯能看清什么呢?他倒了杯水,敲了敲书房的门走进去,父亲坐在书桌椅上逆着光,看不清表情,他把水放在桌子上打开灯,“怎么了爸爸?”父亲仿佛受不了这突然的灯光,眯着眼在适应。
夏淼打量着自己养育了十三年毫无血缘关系的儿子,几乎想放声大笑,觉得男人对于自己后代的爱真是莫名其妙,眼下他看着夏蓝草再也没有那种为了他愿意做一切的父爱了,他甚至能够平静的在心中做着对比,那双眼睛确实很像他母亲,然而在眼角又多了几分勾人的上挑,就像俘获了无数少女的心的宋尔东,红润饱满的下唇微微嘟起,那是像了他的母亲,介于少年与儿童之间正在发育的纤细的腰身,从宽大的睡衣领口露出的一截细白的脖颈,他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既然妻子让他替别人养了十三年的儿子,那么,他总能收一点利息吧?
“爸爸?”夏蓝草奇怪的叫了他一声,“别叫我爸爸。”夏淼冷酷地看着他,“把衣服脱了。”
夏蓝草本能的觉得不安,他并没有听从,而是准备出门去找妈妈,夏淼站起身捉住他纤细的手腕,一只手探进他的衣服里捏住他平坦胸部上小小的rou粒揉搓,他惊慌失措的挣扎起来,“爸爸!爸爸?”指甲在男人的手上划出几道长长的伤痕,男人吃痛松了手,他立刻往客厅跑去,然后被地毯绊倒在地,男人扑上来压在他身上脱衣服他的衣服,他用尽一切力气拼命的捶打撕咬对方,十三岁的少年力气已经不小了,男人被抓出了一身伤痕也没占到上风,两人纠缠厮打间男人顺手抓过玄关处柜子上摆放的土陶砸在他头上,土陶发出破碎的声音,夏蓝草睁大了眼睛发不出声音地看他,血立刻源源不断涌出来滴落在地上,他想要站起来,抓住地毯用力了几下又都落回原处,已经红了眼的男人又在他头上砸了一下,土陶的裂纹扩大,然后准备砸第三下时门铃响了,男人吓得将土陶扔在地上,碎片落了一地,他慌慌张张的去将门拉开一条缝,邻居家的小孩正一脸天真的看着他,问他夏蓝草在不在,他随便搪塞过去就关上了门,转过身被伸长了手,眼睛睁得大大的少年吓了一大跳,地毯浸泡在血里,少年已经失去了气息。
他给妻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儿子烧得非常严重,妻子立刻焦急地请了假跑回来,那个女人被屋子里情景吓呆了,在她尖叫出声前他就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咬牙切齿的告诉她自己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这个女人尽管十分温柔,但也十分怯弱,骗他养育了自己的偷情产物大概是她此生最有勇气的一件事了,他很容易就让她屈服在了自己的恐吓下,然后两人一起将少年的尸体埋进了曾经他为爱妻亲手改造的花棚里,两人连夜收拾东西逃离了这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