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老皇帝的圣旨便下来了,果然不出付将军所料,老皇帝收了他的兵权革了他的职,然后暗地里把他软禁在了将军府里。
然鹅付将军并不担心,革职就革职吧,清净,就是得麻利点收拾东西了。付将军坐在正堂喝了口茶,思忖着叫来老管家:“老陈呐,前几天我吩咐你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老陈面无表情:“东西是准备好了,不过将军,你倒是追到人家没有?”
付将军:......哪壶不开提哪壶,毛都没见到。“咳咳,准备好了就好,后天夜里就出发,路上也打点得差不多了,你去通知一下何医师和秦公子,让他们也准备准备。”付将军继而又喝了口茶掩饰尴尬。
何安和秦郁知道付将军要连夜出逃,很是惊讶,外传这将军可都是如何忠心耿耿,如何保家卫国云云,没想到这节骨眼居然潜逃了。
秦郁内心十分鄙夷,他知晓付辛在找他,夜里便主动在凉亭等他,倒想问问他什么想法。
付将军没想到随性想喝酒,倒见到了躲了他半月之久的人。“......额,好久不见......”付将军尴尬式问候。
秦郁闻言转向发声处,美目如画,奈何本应灵动的眸子无半点波澜,付将军再一次感到惋惜,“那个,阿何可有替你看诊?”
秦郁一时间没说话,内心倒是又把付辛唾弃了一把:呵,阿何?叫的可真亲切。面上不动声色,秦郁推了推桌上的酒瓶,示意付将军过来倒酒,“多谢好意,但在下身患眼疾已有多年,也习惯了。”
付将军看他无意间流露出自嘲之意,突然有些心疼。他一边倒酒,一边安慰道:“总归会有办法的。”
秦郁听闻好似想起了什么,他转过脸,那双无神的美眸直愣愣盯着付将军,轻声说道:“办法好像确实有,不过灵药难觅,也就等于没有了。”
“什么灵药?说不定我能寻来呢?”付将军颇为在意。
秦郁轻笑了一声,似有昙花一现,付将军看晃了眼,心跳陡然加快,微黑的脸庞爬上红晕,倒是莫名害羞了,付将军此刻又庆幸秦郁是看不见了。
正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愧疚,付将军又听到秦郁轻声道:“天山的雪莲。天山积雪千年不化,山巅生有雪莲,洁白无瑕,传言能枯骨生肌,起死回生。”秦郁稍作停顿,饮尽了杯中美酒,而后问道:“付将军可知道,天山在哪吗?”
秦郁听不到回答,只知道对面的人喝了杯酒,没有说话,“所以,付将军,有也就等于没有了。”
半晌无言,付将军不知如何回答。秦郁也没打算等他回答出个一二三来,自顾自说到:“不聊这个了,在下倒有一事不明。付将军衷心为国,然而白天陈管家来传讯,我们后天搬家?这......算是临阵脱逃了?”
付将军回过神,听到秦郁的问题,竟有些不好意思:“嗯算......是吧,不过我上战场、御外敌也不是为国,是为民。”
付辛又倒了杯酒一口饮尽,坦然道:“我虽受恩于皇帝,但这么多年南征北战也算报了吧。我师父以前就说我,虽然是个练武奇才,但是胸无大志,而且心太软,难成大业。然后我就想,那就能帮一个是一个吧,我总不太忍心看着他们受苦。”
秦郁听完,说不惊讶那是假的。他没想到这人五大三粗的,想得倒挺远,就是心软起来像个傻子。但秦郁心里又知道,他是极其赞成付辛的想法的,“你的想法很好,反倒是我错看你了。”
“啊......嗯?”付将军有点好奇秦郁之前把他错看成啥样了。
又聊了一会儿,今日没喝醉的付将军颇守规矩,考虑到秦郁身子弱,秋日里晚上寒气颇重,付将军便婉劝秦郁早些歇息去了。
看来今日进展不错,付将军心里挺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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