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那个打扰了我们性爱的男人唱歌好听吗?
确实如此。我点头。
铁皮火车在经历了漫长的十个多钟头的跋涉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我们和火车一样疲倦。踏出火车站时我唯一的念头便是希望可以早些钻进一家舒适的旅馆,脱掉鞋和衣物后扑到软绵绵的大床上跟埃德森头靠着头一起进入甜蜜的梦乡。但事实上
现在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写文已经不会让我觉得很快乐了,从某些角度来说它甚至成了累赘
埃德森盯着看了一会儿,低下头笑着对我说。若我没记错的话,“午后”咖啡馆的老板和他的妻子也是那不勒斯人。他们的袖珍小店里总是环绕着那不勒斯的歌谣。
已经到了吃晚餐的点,车厢里的气氛也逐渐热闹了起来。乘客们手里捏着五欧元在推着小餐桌的乘务员那里买面包、牛奶和咖啡。埃德森询问我受否饿了。我摇头,但他还是为我们买下两块牛角面包和两杯黑咖啡。他嘱咐其中一杯快放点方糖和牛奶。咬了一口牛角包,咀嚼两口,我便下意识地拿它和“午后”咖啡馆里的香甜牛角包相比较,这味道着实有些糟糕。埃德森他也同意我的观点,轻骂一句。
埃德森伸出手轻捏着我的后颈。我知道,他是想为我遮掩住后颈那道可怖的咬痕,以免我被人指指点点。漫不经心地扫过车厢里其余神色麻木或者兴奋、平淡的人,我有些可惜:为什么他们没有被北极熊和企鹅丢进第勒尼安海里呢?我失望极了,病怏怏地回到座位上,靠在埃德森的肩膀上小憩。昨夜本就没休息好,再加上方才的在洗手间里的荒唐性爱更令我疲倦。我们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我想。但事实上,我很喜欢,因为那很疯狂。从某个方面来看的话也算是逃离了俗套,只是仍旧为俗套本身。我不禁在心里闷笑。或许当时我应该再大胆些,光裸着身子拉上埃德森的手便冲出那间坏境恶劣的昏暗盥洗室,我和埃德森将在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鸡奸。火车上所有的乘客都吃惊地看着我们。看着埃德森绝妙性感的身材,看着我的身体被他缓缓地开发、探索。男乘客们或许会因为我们的举止而下体勃起,彼此互相手淫、口交,而女乘客们则有可能被吓哭,那……会不会有处于两者中间的人呢?我骇了一跳,随即为自己的想法而嗤笑。奥索林,你真是愚蠢。我在心里辱骂自己,并在埃德森的怀里沉沉地睡去。
说定了?我回看他。
我笑话他的想法太过幼稚。他反驳说我不还是一样。
需不需要再睡一会儿?埃德森看了眼腕表。实际上,离我们到达耀克至少还有七八个钟头的时间。
我睡好了。懒洋洋地打了个惬意的呵欠,我伸手接过埃德森刚为我买下的一瓶罐装柳橙汁。我拉开拉环尝了一口。甜得有些腻人,齁得我有些恶心,很难不让人怀疑这饮料里究竟添加了多少工业糖精。我认为还是埃德森家的柳橙汁味道更棒,只可惜喝不到了。
是熟悉的那不勒斯歌谣将我唤醒。我茫然地睁开眼睛,刚想从身旁人的怀里起来便被埃德森察觉了。醒了?他问我。是不是那个男人唱歌吵到你了?我摇头。
谢谢各位,评论我都有看
这两日还是存稿。
第29章 巷弄
埃德森把我叫醒时正好是晚上十一点。我把脸从他肩膀移开,偏头向窗外看了眼外头黑漆漆的夜色。我们快到达耀克了吗?我问他。实际上,约莫再过半个钟头。埃德森解释,递给我一瓶汽水。
当然。埃德森想了想,继续说。骗人的那位会被北极熊和企鹅抓走的。
那还是我们两人一起当个幼稚鬼吧。我耸肩。这样的话我和你便是世界上最般配的两个人,谁也无法将我们分开,北极熊和南极企鹅也不行。
地离开盥洗室。
我和他周围的几个乘客都低垂下头睡觉,碰巧乘务员也未在这片区域晃荡,我便肆无忌惮地凑到埃德森跟前,向他讨了一个潮湿的吻。他揶揄我像只懒洋洋地对主人撒娇的猫咪。那也应该是最高贵的波斯猫。我丝毫不在意并且顺着他的话题接下去。他笑着再次吻了吻我。好,我们一辈子也不能离开彼此。
在我们吃完了牛角包,一边喝咖啡一边闲聊着欧洲哲学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我和埃德森抬头望去一眼,惊讶地发现先前那位嗓音粗犷的疑似那不勒斯男人斜斜地倚靠在车窗边,正深情地唱歌那不勒斯的歌谣,而且他怀里正抱着一把木制吉他来为自己伴奏。周围的乘客都微笑着望着他,时不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善意的夸赞。
文章已经算是进入尾声了,我只能尽量强迫自己把这篇写完
粗犷的嗓音持续了将近一个钟头,直至窗外的夜色完全降临到这片不知名的土地,已经唱得沙哑的嗓子才不情不愿地安静了下来。在这期间,我和埃德森也私底下偷学了两句那不勒斯的方言。我还惟妙惟肖地模仿了一下那个男人唱歌时的腔调。埃德森夸我学得不错,唱得还真有点那不勒斯的味道。
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在外谈及这些事情。事实上,我认为那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