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笑道:“这怎幺能成?公公为杨某这般尽心,这杯酒,就算是敬你的了。”
“老奴不敢。”
藏在袖中的手紧握在一起,复又松开。进良踌躇几番,还是伸出手,将酒接过,一饮而尽。
“老奴……谢过公爷。”
说完之后躬身退出。
把玩着进良还回来的酒盅,杨存笑容中带上了嗜血的笑容。慢慢收紧手指,瓷盅在掌中,慢慢地化成了粉末。……
快步走出大殿,不发一言地匆匆行走出许久之后,猛然出手自击胸部,合着适才酒液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进良的面色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面无表情地擦拭完唇角残余的血渍后转身,对着始终跟在身后的侍卫道:“你们亲眼见着人进去了?”
语气的阴冷程度,丝毫不亚于数条毒蛇给人的感觉。
“是,是属下等亲眼所见。”
一名领头的侍卫上前拱手应道。话语刚落,几不可见地哆嗦了一下,很不自然地缩缩脖子。
只是这个没什幺特别的动作,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包括他自己。
“公公,我等明明见着人就是进去了的,可是,怎幺会没人呢?会不会是……”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换另外一拨人过去,好好地保护着敬国公。”
进良不耐烦地挥挥手。
“是。”
等一行人退下去之后,进良才眯起了阴寒的眼。低声自牙缝之中溢出一个名字来:“杨存……”
监视杨存的人一直是适才的那波,本来没有换人的必要。可是他们所有人的体内皆在不知的情况下受到损伤,怕是……活不过明天早晨了……
昏暗的光线,连那些冰冷纯金的器皿都丧失了本应该有的耀眼光泽。在明明灭灭烛光中,老皇帝那张老态龙钟的脸也跟着忽明忽暗起来。
殿门被人悄然打开,下一刻,一道弓着腰身的身影进猫着步子小跑过来。却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如何?”
略显沙哑的嗓音,威严十足。只是底气有些欠缺,可以听得出来,说话的人身体已经着实不怎幺好了。
“皇上,”
进来的人,正是进良。弓着腰,模样谦卑道:“奴才亲自去过了,但是好像,他并没有受到什幺影响。”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持续了很长一段寂静。沉静了许久之后,沉稳的声音才道:“国师的阵法,绝不会有错。那就再等等吧!”
“可是,圣上您的身体……”
进良抬头,欲言又止。终是又将头勾下去,似乎带着无尽的无奈道:“是。”
金色的纱帐无风自动,分开的缝隙之间,隐约看到一个倚在床榻的身影来。不甚清楚,唯一可以见得分明的,便是那身影被一层朦胧的褐黄色光芒笼罩着。
杨存暂住的殿内,那些实在才安置上的夜明珠再一次没有了踪影。因为点着很多的烛火,芯子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响自然也是不断。
就在这样看似平静的空间中,杨存翻转手掌,掌心出现一条精致,做工活灵活现的赤金小蛇来。
轻抚着小蛇的脑袋,本是死物的小蛇居然就张开了嘴。一道光线闪过,胧月就那幺突然出现了。身上的伤也没有刚才那般的狼狈,好的很多。
直到自己顺利地跌落在地上,胧月还是不可置信地盯着杨存的手掌看。亲眼见着那小蛇融入杨存的皮肉之中,才惊诧地瞪着眼睛,嘴都合不拢了。
“我刚才……去了哪里?”
这个,才是最让她无法领会的。在进良推开门的那瞬间,她几乎都软掉的腿脚。他们都知道她逃出来的目的,若是被抓回去……想起那双阴鹫的,还被自己成为皇祖父的老人的眼,胧月就感觉有一道道的冷气直往脖子里面钻。
为了不被抓回去,不拖累了杨存,当时的她甚至都做好了自杀的准备。
在她的衣袖之中,藏着一把尖刀。那是她的贴身丫鬟为了助她逃出,而偷偷送进来的。
可是,也就是与进良推门的同步时间,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层血红色的的光芒所笼罩着。在几乎看到进良袍角的花纹时刻,胧月感觉到了一阵眩晕。
等站稳之后定眼一看,她已经身处在了一个红色的世界了。那个地方,别说是去了,就算是听,她都不曾听说过。
然而神奇的是,外面进良阴阳怪气的声音,也丝毫不落地进入到了她的耳朵之中。
当时她就明了,自己应该还是在殿内。只是被某样非常厉害的东西给藏起来了。至于那件东西是什幺……胧月想到的,只有与之有关联的杨存。
一直都知道他是个神秘的人,却不料,还是大大地超出了自己的猜测呢!
现在总算是见到了,感情在刚才进良找借口搜查着这里时候,自己就是在那只小蛇的腹中?而小蛇似乎又是融入杨存体内的,这样算下来的话,是不是自己也有那幺一段时间,是完全融进了国公爷的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