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岚,是帝国研究所的所长兼首席研究员
帝国研究所听到这个词云涛浑身一震,父母意外丧生前工作的地方,他没想到竟然会在此时再次听到这个名字,顿时不敢再走神,生怕放过了一丝线索。
父亲是帝国最伟大的科学家,他的发明一定会给人类甚至是大陆所有的生灵带来福祉,我曾经是这么坚信着的,直到那一天
即使在她的感知中这只是心里的回忆,慕飞雪双拳依然不由自住地握紧,表情愤慨,仿佛她说的不是父亲,而是什么可憎的敌人。我从来没有想到,那位曾经慈祥温柔的父亲,竟然在暗中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他竟然把人当作活生生的实验对象。一开始是那些流浪在贫民区的孤儿,穷人,渐渐的父亲把魔爪伸向了没有背景的普通平民,后来甚至连研究所的工作人员,他的亲人朋友,乃至母亲都成为了父亲口中所谓的【奴隶
可他竟然毫不知悔改,到了最后,连我,他唯一的亲生女儿,这个禽兽居然都想下手,而理由居然是我在那时发育得初具规模的胸部很合他的胃口?这算什么?他真的是我的父亲吗?还是不知何时杀死了他伪装而成的恶魔
慕飞雪的呼吸因强烈愤怒而显得有些急促,眼皮也一颤一颤地几乎要睁开,云涛只得再次伸手按上她的额头注入一股新的催眠能量,这才让少女渐渐平静了下来。
继续云涛收手沉声道。慕飞雪的父亲能控制别人成为奴隶这点让云涛非常在意,据他所知,这是只有原罪之冠才能做到的事。帝都中竟然还有第二顶原罪之冠存在?是哪一个?又有什么样的力量?
云涛的话对此时的慕飞雪来说就像她的心声一般,少女顿了顿,在云涛的命令下收敛了澎湃的情绪,继续开口。
当父亲说愿意带我去参观他的实验所时,我还非常高兴,觉得是他承认了我的努力,打算让我开始参与那些他口中伟大的实验。我是对的,他的确想让我参与实验,但我万万没想到,实验的对象竟然是我自己
在看到那个曾经抱着我玩耍,总是对我笑着的工作人员姐姐被剥得精光,坐在那顶奇怪的椅子上浑身抽搐着,边上的屏幕还不断冒出很多让我心胆俱寒的句子后,看到像狗一样毫无尊严地跪在父亲身边的女孩子们,以及父亲那乐在其中的表情和看着我无比陌生的猥亵目光时,我的世界崩溃了。父亲把一切都告诉了我,太可笑了,什么伟大的实验,什么人类的福祉,原来都是为了满足那个男人的一己私欲罢了,他才是真正的人类蛀虫,帝国毒瘤啊
但是我没法反抗,虽然那时异能已经觉醒了,我却还不会操控那股强大的力量。这时,那个刚刚还在椅子上惨叫的姐姐头罩忽然升了起来,插在她身上的线也纷纷落下。她站起身,脸上带着跟那些跪在地上女人一样的淫荡表情,把不断挣扎的我抱到了她坐过的椅子上。
座位上还残留着她身体流出来的黏糊糊液体,让我打心底里觉得恶心,她好像还能认出我,不断跟我说着什么【洗脑主人】之类的字眼。
但是我没有听清,脸上有什么东西忽然罩了下来,嘈杂的电流音遮蔽了外界的全部信息。四肢被什么东西捆住了,然后某种气体从口鼻处涌了进来,让我开始变得迷迷糊糊,想要就这么睡过去
就在这时,声音
却忽然消失了,头罩自动升起,我惊讶地发现实验室已经变得一片漆黑,所有机器都停止了工作。借着部分仪器发出的朦胧微光,我发现父亲正在和不远处的一对中年男女争吵着什么,那个男人忽然按下了手边的一个按钮,接着实验室就发生了大爆炸。我还活着,刚觉醒不久的超能力保护了我,甚至让我毫发无伤,而实验室已经被彻底摧毁了。到处都是支离破碎的机器残骸,燃烧着的火光,包括那对中年男女在内,所有人都死了
这时我才意识到那份出现在身体里不久的力量有多么强大,父亲之所以急匆匆地要对我下手,除了身体之外,恐怕也是窥伺着我的异能,想把我变成任由他摆布的武器吧。父亲虽然知识渊博,但却只是普通人,就像他虽然控制了几乎所有人,却依然无法抵挡这突如其来的爆炸一样。
就在我从化为碎屑的椅子上站起来,茫然地左顾右盼时,不远处倒在地上的父亲居然动了。他还活着,和我一样,有什么东西保护了他,虽然他看起来重伤垂死,连一只胳膊都被炸没了,但确确实实还拥有意识。
我和父亲的目光对视了,他眼中的欲望和不可一世全都在这地狱般的景象中烟消云散,只剩下了惶恐,怨恨,以及求生的本能,就像是一只被逼上绝境的饿狼。父亲求我救救他,他流了好多好多血,已经快不行了,但我却从地上拾起了一把匕首,然后一步步向他走了过去。没错,我要杀了他,杀了这个内心早已变成了怪物的恶徒
父亲很聪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意图,他眼中的哀求渐渐变成了阴狠。在我走到他身边,踌躇地举起刀柄时,忽然一顶暗银色的王冠不知从哪蹦了出来,蛮横地撞进了我身体里。脑中传来强烈的刺痛,紧接着我能感觉到记忆和知识,以及某些说不清的东西都在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