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珊姊却没怎么动筷子,她面前的那碗白饭从开动之后吃没几口就不吃
了,我看她好像没什么食欲特地点了个青木瓜丝的凉拌沙拉给她吃,郁珊姊笑了
笑勉强吃了几口沙拉,哪知她摀着嘴猛然站起身跑到厕所去,我吓得跟上去问有
没有怎样,只听见郁珊姊在里头不停呕吐的声音,吐完后她用虚弱的语气回应说
她没事只是身体不舒服而已。
我生气的跑去厨房跟服务人员表示他们的菜色可能品管有问题,导致我的朋
友在厕所里吐了,掌杓的大厨和老闆娘出来缓颊问我事情的经过,我一五一十地
向他们说明,老闆频频点头说他下次会再注意,很阿撒力的直接给我们这桌免单,
倒是老闆娘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她没有反驳大厨
的决定,只是淡淡地用台语跟我说了句:
「年轻人要注意点啊,不要女朋友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我听不懂老闆娘的意思,可能她在讽刺我利用郁珊姊的身体状况吃一顿霸王
餐吧。
因为郁珊姊一直说她很不舒服又说她不要回家,我只能载她回我们宿舍休息,
到家的时候郁珊姊已经是呈现一个完全虚脱的状态,我牙一咬把她的外套、毛衣
还有袜子脱掉将她抱上学长的床让她好好休养.
我用快煮壶煮了点薑汤,一边私讯学长告诉他郁珊
姊的身体不舒服在我们家
休息,结果学长跟我说他阿嬷前两天突然走了,家里正忙着处理后事暂时没办法
抽身上来台北,要我多帮忙照顾下郁珊姊。
我当下有点错愕?觉得怎么会这么突然且毫无徵兆,但毕竟死者为大也不便
过问太多,我向学长回了句节哀顺变,就坐在位子上开始玩电脑看youtube大约
过了一个钟头郁珊姊从床上爬起来,她默默的把桌上的薑汤喝掉,然后用棉被把
自己包裹着安安静静的坐着。
我关掉电脑将椅子滑过去,问她是心情不好?还是又被妈妈机掰了?郁珊姊
摇摇头说不是,当我还想再问时,她却叫我坐到她旁边;坐下后郁珊姊从被窝里
紧紧抓着我的手,她说这件事情若非万不得已她也不想连累我,只是她又累又无
助实在找不到其他人帮忙,她的眼眼角泛红很艰难的说道:
「信宏,我好像怀上云彦的小孩了。」
「我妈知道一定会打死我的,可不可以借点钱让我把…把小孩拿掉,呜呜呜
呜呜呜。」
郁珊姊的哭声越听越小声,我感觉自己耳鸣了,一直有嗡嗡的声音在我脑中
萦绕,觉得这一切怎么会这么突兀的发生在我平淡无奇的日常,我一个母胎单身
二十年的处男跟堕胎居然有交集;这件事就像陨石撞地球那样,让我对童话故事
般的美好爱情彻底幻灭,原来爱情的背面是血淋淋的现实与悲痛,无情的将人拉
入深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