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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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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不就是因为信息跟不上,所以才丧了命,自己手裡的家业都差点被蒋家抢没了么?我当年刚认识的时候,就跟他提过,成立一个企业情报部门——现在全国大城市的企业,早就都有自己的'战略情报办公室'了,商业信息和大数据分析搞的风生水起,为的是什么?依照李钊当年的财力、人力和资金,弄个同时具备信息调查和数据分析的办公室根本不成问题。

    唉,我当年跟他提这个,也是有点像离开黑道、离开f市,何况我本身就是学计量经济出身的。

    结果李钊大哥呢?妇人之仁!他认为搞情报信息是不道德的,而且他并不相信统计学和数据,还跟我过说什么'数据都是冷冰冰的、不通人情的'……倘若当初他能够多注重息情报方面的东西,倘若他能够利用情报信息和数据分析预测,事事都走到蒋家前头一步,怎么也不至于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妻子李彤彤也不至于成了仇家父子的性奴,而且都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记住地阯發布頁我默默地听着张霁隆说的话,他越说越激昂,越说越愤慨,我真看出了他对他这个死去的故交有一股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情绪:「唉,说什么都没用了,逝者已矣。

    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

    他的故事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如果我再不升级自己的认知、如果我再不把自己曾经的弟兄、曾经的帮派进行现代企业化革新、如果我不给原来的自己换一层筋骨扒一层皮,李钊的过去,就会是我的未来。

    因此,我还在监狱裡的时候,我就已经在着手做一件事——在f市,甚至整个y省,铺开一张属于自己的独立情报网。

    我不敢吹牛说,我的这张情报网比国情部、安保局在本地的有多广、有多细,但我一直都在努力完善它。

    秋岩,其实你对我的情报网来说,多你一个不多,但是少你一个少很多。

    只有杂乱无章的点多了,汇集在一起,才能连成线、组成一个面。

    说的,你明白么?」我这时候才明白,江湖上广为流传的「张霁隆手眼通天」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句话说的不是张霁隆的权力有多大,而是说他耳目众多,在f市,就没有他看不到的角落。

    张霁隆这个人,的确可怕。

    我想了想,又问道:「我依然不懂,为什么徐远会愿意跟您挂钩——你们不是对手么?何况您是……」「你想说,我是黑道,你们是警察对么?」张霁隆冷笑了一声。

    「是。

    」我直言不讳道。

    「你跟夏雪平还真是像,在你们俩的世界裡怕是真的都只有你死我活、非黑即白。

    来,秋岩,为了打消你的各种疑虑,今天我就索性把事情跟你说明白。

    」张霁隆喝了口茶,给自己倒满,又给我续了半杯,接着说道:「我欣赏你小子,除了因为我们家琦琦跟你们家美茵的关係,我还知道,你小子是个喜欢琢磨人的人。

    我也喜欢这么干。

    但你知道我分析人的时候习惯怎么做么?举个例子,我问你哎,你说如果一个人是一个好警察,但这个人可不可以同时是个社会公认的坏人?」——这句话,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夏雪平。

    对于警队来说,她破桉率极高,是个女英雄;但对于社会上那些反对她当场开枪击毙罪犯的那些圣母婊们来说,她就是个刽子手。

    我忍不住点了点头。

    「嗯,好,那我再问你,那么这个好警察、又是个坏人的人,会不会同时又不对社会造成危害?」我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这就是了。

    通常人们在分析一个人的所作所为的时候,经常会把他自己对于别人的主观认定强加上去:一个人如果是个警察,那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一定是个好人;当然对于那些反政府或者受到过冤假错桉折磨的人来说,那个警察就是体制机器的走狗;那么在接下来,对于这个人的分析,就会有很多主观的判断——当然,言论自由,你怎么评价他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言论会首先影响你自己的决断。

    比如我之前说的蒋氏父子,我是告诉你了,蒋氏集团害死了我那大哥李钊、而且为了吞併其他企业,不惜诱人之妇、杀人之夫,搞得人家家破人亡的;但如果我不告诉你这些,告诉你另外的事情:比如蒋氏到现在为止,在西北偏远山区投资援建过三十多所希望小学,那你是不是就会认为,蒋氏一门就都是慈善家了?——事实也是如此,也因为这个李钊就一直认为蒋氏不会还他,可结果……呵呵。

    」我看着张霁隆点了点头,似乎听懂了一半他说的话。

    「话题似乎扯得有点远了,再说回我和徐远。

    我是个黑社会,这个我并不否认,但我还得再问你一遍,黑社会的本质是什么?」「您刚才说的,求财。

    」「嗯,那我再问你,警察的本质是什么?」「维护社会治安,保障公共、集体和个人的利益。

    」「那公共、集体和个人的利益又是什么?」「该不会……还是求财吧?」「哈哈哈!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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