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进还不确定薄染那几十亿身家是真是假,因此仍在犹豫观望。
走到如今这一步,闻静已不是何其进的帮凶,她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和孩子的未来在争,在抢。
薄染一直静静的听着,此时,却忽然松脱开他的手:“淮安,该走的是我。你们一家人应该有话要说。”
身旁,顾淮安像是没听清她在说什么,脸色猛的一变,语速比平常快了一倍:“闻静的事我和你解释过,你当时不在意的”
“淮安,”她喊他的名字,一如既往的温柔平静,连脸上的笑容也跟平常无异,可是她接下来却说,“对不起。”
顾淮安连呼吸都绷住了,额头上甚至有青筋开始暴起来。
这么多。
闻静会来闹场的事,他早知道吧,还装的一脸忍痛割爱的苦情戏。真正轮到他英雄救美了,他却在旁边装起高冷,一言不发的看戏,害她只能独挑大梁,一个人把整出戏演完了。
薄染想想心里还有点窝火,扭头一言不发的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化妆室门口,一屁股坐在梳妆镜前,看到镜子里哭成的花猫脸,简直惨不忍睹。
哪个女人结婚不想漂漂亮亮的,结婚结成她这样狼狈,也是蛮拼的。
倒了些化妆水在手心,开始用卸妆棉对着镜子一点一点卸妆。
裴锦年搬了张椅子就坐在她身后。
薄染一愣,嫌弃的说:“你没听过女人卸妆不能看的吗”
裴锦年笑了,看着镜子里她一只熊猫眼,问她:“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薄染叹了口气,慢慢的把眼圈的黑色擦干净,摇了摇头。
裴锦年却仍旧紧盯着镜子里的她:“真的没有”
薄染被他黑眸里锐利的目光怔了怔,一时间没法脱口而出的说“没有”,裴锦年起身,转过她的肩,从梳妆台上又拿了张卸妆棉,拈在指间,小心翼翼的擦去她眼角的痕迹,落在她视线里的是他黑色英俊的燕尾服面料。
其实她一直很想问,他穿这么隆重,是不是就为了陪她走那段红毯。
裴锦年一边认真帮她擦着,一边响起大提琴般低沉悦耳的声音:
“从刚才在教堂,我就一直在等你跟我说你受了委屈,想让我帮你出气。”
薄染诧异的抬头看他,裴锦年也正垂着眸定定的望着她。
“结果,我现在都主动问了,你还是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