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间按照桌子起身,忙不迭的扭头就走:“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薄染,你不相信我吗还是你不敢承认”
身后,程欢还在尽一切可能的希望她停下来,因为,薄染也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就在昨出真相,为什么还要告诉她就让她继续这样恨着他,不是很好吗
眼泪狂涌,肆虐的从脸上爬过。
薄染把脸贴在方向盘上,好久没有动过一下。
日影渐渐西斜,斜阳如血,从车前窗笼在她的脸上。
断送一生憔悴,只销几个黄昏
傍晚,顾博尧接到薄染电话,感到几分诧异。
他不便在办公室接待她,这个点出外也不方便,就叫她直接来了顾园。
薄染驱车赶往顾园,正是晚餐时候,顾淮安还没下班,程玫因着程欢的事,也无心做饭。家里只有佣人刘妈忙碌着。
刘妈看到薄染,还认得她是写门上对联的姑娘,客气招呼她:“薄小姐,快进来,喝杯茶吧。”
薄染婉拒了,指指楼上:“我来找顾伯伯的。”
刘妈意会,带她上了楼。
薄染打开门,顾博尧已坐在书房等她。
见她来了,十分客气的指着旁边一把黄藤椅:“坐。”
薄染坐下后,打量这间书房,仿佛回到小时候,每次贪玩偷偷溜进父亲的书房,有一次还不小心碰碎了一只明清花。
现在她是懂事的大人了,一进这间书房,就能道出差别来纨绔御灵师:废材大小姐。
顾博尧为人极低调,书房里摆设极少,墙上挂着仅有的几幅字画,也是出自他自己手笔或亲友馈赠。
而薄方城的书房,当年却是摆满了奇珍古董,随便从桌上捞一只笔洗,都是明宫御用的松鹤延年笔洗。
薄方城会被拉下台也许是迟早的事吧。
不知何时,她竟然隐隐的认为父亲是罪有应得了。可不管父亲做过多少错事,起码,从小没有亏待过她,一直把她当掌上明珠疼爱着。而她打从心底,也已经认为薄方城就是她的父亲了,和亲不亲生没有关系。
她叹了口气,这样的忧思,落在顾博尧眼里,却有了别的意味。
“怎么,城东的项目,很困难吗”
“嗯”薄染回过神来,忙摇头,“不是没有。”
“那就是很容易拿下咯”
“”当然也不是那么容易。
不过薄染既然已夸下海口,这时自然不能否认。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顾博尧显得心情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淮安这孩子不肯从政,事业上有你和绍霆帮他,总算也能让我少Cao点心。”
“对了,裴锦年最近都在做什么”顾博尧话锋一转,问道。
薄染愣了愣。裴锦年
除了他宣判无罪后,第一时间来找过她,然后就是昨天那次其他时候,她还真没怎么关注过他的事。
“这种事,顾市长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她就不信,顾博尧没放眼线在裴锦年身边。
顾博尧听完,果然大笑了两声:“我的人,只能看到个表象。听说他从裴氏执行总裁的位置上卸任了,现在不问正事,每天就泡在帝宫,醉生梦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顾博尧说完,自己大概也不太相信,又干笑了两声。
醉生梦死这种行为发生在顾淮安身上还容易理解,裴锦年那样的人,一向有良好的自控能力,怎么可能这样放纵自己
薄染也觉得不太可信。
然而嘴上却替他开脱着:“他现在丢了裴氏,除了帝宫,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吧。”
顾博尧哈哈大笑着:“我就不信,你会比我还不了解裴锦年这个人当初他可是白手起家,做到现在裴氏整个地产王国。你觉得这样的人,会轻易放手吗淡出江湖这种字眼,用在我们这种老头子身上还差不多,他还年轻正意气风发,哪有这么容易认输”
“所以顾市长的意思是”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得洞悉他下一步的动作,才能及时做好反应啊。”
“他下一步可能会拿回裴氏吧。”薄染随口乱诹道。
然而裴锦年下一步究竟会怎么做,薄染也猜不到。这个男人,从来就不是她能轻易看透的。
就像她当初以为裴锦年送股份和楼盘给程欢,是真的对程欢有情,事发之时,却令她也唏嘘惊叹。她千辛万苦搜集海南楼盘的资料,最终来倒霉的却是程欢。
想到这,她忽然记起:“顾市长,程欢的事”